�� ' � � � ������'��� д�`�40 ������� . . и . � � , �► � . 4 � ,� . � �- _. . � - - .. - , �� f � �. х � � ` .. .м # . . . , � �� �Ip�11III ,. .. . I �� � � " � ��. . � � »� ..... .� . "" г., < �, й��т.�. I � � � . ии ., д.. . � ..», � �. .;: � � �:�� . �нь � �. уг � . , z��8. . � ъг ',� у �. <, _ ч , ни . . , , � � ,�»..,г � »�� �г; .г� _ . ...: '�..� .,д.�.._ :.. . ��.... � . ��. . � . . . . . ... . � r ..... .. 。2021 Internatio力al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即t/The叭／o rld Bank 1818 H StreetN军V W”苗．留。氏DC 20433 亚lePhone:202礴73一1000 hternet:”洲叨汗‘worldb皿．k·0嗯 2021年版权所有 国际复兴开发银行／世界银行 地址：1818HStreetNW,V伯Shi嗯ton,DC20433 电话：202一473一1000 籑址：一worldbank.org 本书为世界银行员工及外部人员的作品。本书所阐述的调研结果、诊释和结论未必反映世界银行、 世行执行董事会及其所代表的政府的观点。 世界银行不保证本书所包含数据的准确性、完整性或实时性，对此信息的错误、遗漏或差异，以 及佼用或未能佼用所阐述的信息、方法、程序或结论不承担任何责任。本书中的任何地图所显示 的疆界、颜色、名称及其他信息，并不表示世行方面对任何疆土的法律地位的判断，也不表示对 此类疆界的认可或接受。 此处的任何内容均不构成或被不得认为是限制或放弃世界银行的特权和豁免，这些特权和豁免都 是明确保留的。 权利与许可 本书的材料具有版权。由于世界银行鼓励知识传播，因此本书内容可以全部或部分翻印转载，用 于非商业用途，但须注明出处。 对权利和许可（包括附属权利）的任何疑问应发送至世界银行版权部，地址：WbrldB助k h山lications,The从勺rld Bank Gro即，1818 H street刊 W, washington,Dc 20433,usA；传真：202一522- 2625；电子邮箱：pubrights@worldbank·哩． Reflections On The China Wbrld Bank Partnership 2014一19⑥BertH。彻an 关于2014年至2019年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版权所有，郝福满 报告设计：Spaeth Hill 中文版系译：李莉 身处前汗 ⑧世界银～态黔熟 目录 曰自曰自沁．．口匕． 目红高 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4 邹加怡6 弓l言 茵泽8 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 凯奥·科赫一韦泽11 从计戈鳃到市场：伙伴关系初期的合作经济研究 林重庚20 维持镼久的伙伴关系，1 987一1994年 贾维德·伯基2, 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工作的日子 鲍泰利33 世界银行与中国改革：1 994一1997年 尼古拉斯·霍普39 中国的扶贫战略与世界银行的支持，1997es2004年 黄育川47 应对中国严峻的环境挑战 杜大伟53 中国与世界银行：从发展合作到建立全面的全球伙伴关系，2010－一2014年 籗兰德58 关于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2014一2019年 郝福满63 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双方合作与时俱进不断迈上新台阶 杨少林71 农村综合发展：世界银行项目经验对中国乡村振兴战略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启示 张文才75 支持中国在20巧年《巴黎协定》下为减排做贡献 陈诗新，8 中国与世界银行的知识伙伴关系：鉴往知来 杨英明、叶玉53 结束语 中国与世行合作40周年反思 王忠晶8, 扼前启后书写伙伴关系新篇章 常军红91 继往开来推动伙伴关系行稳致远 维多利亚·克瓦 92 作者简历94 世界银行对华贷款项目 1981一2021财年：02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 1981一2021财年：a, 一1上‘－一l一 目研舀 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 巾国在过去40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堪称一项具有巨大全球意义的杰出成就。在过去40 年里，，【r‘气从一个贫穷的国家、国际开发协会借款国，发展成为一个土中等收人国家、国 际复兴开发银行大借款国和糔际开发协会重要捐款国，也是全球公共产品的重要贡献国。 这种转变在世界银行借款国坐实属籕见，也佼得中国与世界银行的伙伴关系非同一般，要 求世行随着中国的快速变化不断调整适应，也为其他许多世行借款国提供了重要的灵感和 发展经验来源。 本文集也非同一般，集合了多位‘依动、参与和见证『川川’J世界银行集团40年合作的伙 伴和朋友，他们在书中分享的个人感想与经历，对于像我这样对世行历史怀有浓厚兴趣的 人可以说是一个宝库。这些文章展现出双方如何凭借领导力克服重重障碍，在面临挑战时 如何依靠双方建立的互信，证明这一伙伴关系具有适应力，能够保持强健。 我想就40年世行与中国的关系分享几点个人的想法。 我们的合作关系是令人振奋的。世界银行为参与中国的发展成就而深感自豪二世行行 镼籗伯特·麦克纳马拉喜欢回忆1980年邓小平对他说的话，“中国下决心要实现现代化， 发展经济。没有！｝行的帮助，也照样要做。但有世行的帮助，中国实现这些目标会更快、 更好。”邓小平的话一直是我们世行同仁们的动力源泉。 知识与相互学习始终处于伙伴关系的核心位置。20世纪80年代初，世行完成了第一份 对中国经济的详细分析，从那时以来，知识工作始终处于双方合作的中心。世行批准的首 个对华贷款项门足市建中国的大学体系。我们也向中国学习，学习政策试点和次优务实解 决方案的意义、交付和执行力的重要性。和中国的合作帮助世行造就了一批发展领域的顶 尖专业人才，本书收录的作者简历就是证明。今大，我们共同致力于同其他国家分拿这些 经验―中国的改革经验。 随着中国日益富裕，中国也成为世行的重要贡献国，最重要的贡献当然是向国际开发协 会捐款。2007年，中国首次向国际开发协会（IDA）捐款。12年后，中国在国际开发协会第 1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Axc剪v瀚Trotsc山鹅），世界银行运营常务副行长，在世行历任多个高层职位，20抖年至2017年 担任世行东亚与太平洋地优副行镼，在任期Ibj监督世行对华贷款显著加大对气候变化和国内改革重点难点的支持力度。 前言5 19轮增资中成为第六大捐款国。作为负责国际开发协会第17轮和18轮增资的副行长，我想 借此机会，对支持国际开发协会增资的中国财政部同事们表示感谢，我与他们中的许多人都 曾密切合作。 如今，中国在全球的经济与资金实力，佼中国在应对世界面临的最紧迫挑战中成为重 要的合作伙伴。从应对气候变化到防范大流行病，从避免债务危机到促进区域一体化和矍 联矍通投资，从创造就业机会到解决社会排斥问题、促进可持续发展，我们与中国的伙伴 关系将继续成为寻找解决力一案的关键。 当我们面临共同挑战时，对于未来方向并非总能达成一致。我们有过意见分歧，但我 们的伙伴关系足够强健，能够帮助我们渡过难关，而我坚信未来仍将如此。 我们能够从双方合作历史中汲取力量，但我们所了解的世界可能已不复存在。新冠肺 炎疫情引发的健康与经济危机前所未有，地区和全球紧张局势持续升温。在世界某些地区， 十数年取得的社会和经济成果有可能毁于一旦。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对于世行、对于中国 作为重要参与方的多边合作，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中国有句老话，“四十而不惑”。走过了40年，对于双方伙伴关系未来的发展，我们应 该看得更清楚。世行应该在中国做什么？中国应该在世行做什么？中国和世行能够一起做 什么来推动全球发展？在一个瞬息万变的环境中，纪念合作40周年提供了一个契机，我们 可以重新审视这些熏要问题，引导双方伙伴关系继续向前发展。 希望本书收录的个人回忆文章能够带来灵感。 6前言 邹加怡“ 今年是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合法席位40周年，也是我个人职业生涯同中国与世行伙 伴关系联系在一起的第32年。 作为这本文集的基础，纪念中国世行合作40周年座谈会可以说是一次家庭大聚会，是 许多老朋友的久别重逢。尽管采取丫虚拟会议的形式，但经过40年的成功合作，我们的友 谊却是实实在在的，是脚踏实地的。40年来，我们携手努力，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构 建一个没有贫困和共享繁荣的世界。今天，我们可以感到非常自豪，因为我们树立了一个 践行多边主义、合作共赢的典范。我想着重谈谈双方伙伴关系的三个方面。 我们是深化改革的合作伙伴。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也是中国与世行合作的奠基人。 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中国恢复世行合法席位后不久，世行组成经济考察团访华，形成 了两份宏观经济研究报告。中方与世行联合举行的著名的莫千山会议、巴山轮会议，对推 动围气中一1市场化改革建立共识发挥了重要作用3。40年来，世行总共为中国改革与发展提 供一r 500余篇分析报告。近年来，双方联合完成了《2030年的中国》《中国：推进高效、包 容、可持续的城镇化》《创新中国：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等系列旗舰研究报告，这些研究 成果不仅为中方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政策建议，也为全球解决复杂的发展问题提供了见解 和方案。 我们是减贫与经济转型的合作伙伴。截至2 020财年底，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和国际开发 协会对华贷款扼诺已额超过644亿粎元，共支持建设434个项目，覆孟中国几乎所有省市 自治区。这些项目既带来了金融资源，也带来了智力资源，帮助并见证了中国从低收人国 家成镼为新兴经济体国家、从借款国发展为捐款国。以贷款项目为载体，中国引进了先进 的管理理念和规范化的运作机制，竞争性招标、工程监理、污染收费制度等创新在全国普 遍推行，成为标准做法。 我们是国际发展的合作伙伴。40年来，中国在世行的角色从以借款国为主向股东国、 借款国、捐款国、新型发展伙伴国等多重身份并重转变。中方积极参与世行内部治理。作 为前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我亲身参与了许多世行内部治理事务。中国还出资设立了“中 国一世行伙伴基金”。中国成为国际开发协会捐款国，并持续加大捐资力度。中国与世行联 合举办上海全球扶贫大会，合作召开对非投资论坛，积极推进三方、多方合作。这些努力 丰富了世行与成员国的关系，扩大了发展合作的空间。 40年来，双方合作并非一帆风顺，但“有志者事竟成”，在一代义一代同仁的坚持和努 力下，每次风雨过后我们总能见彩虹。在此，我对所有曾经或正在参与推进中国与世行良 2恤tJl价甚中华人民共和FlI吵政部副部长。 3洋艺本书仁，贾韦德·伯从布休首庚的文章。 前言7 好合作的合作伙伴、同事致以崇高敬意！ 在世界大变局中伙伴关系快速发展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中国积极统筹疫情防控和复 工复产，经过艰苦努力，202。年实现经济正增长，是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 体。中国市场空间幼阔、发展韧性强大，正在致力于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 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为中国与世行的合作带来新的机遇，我们希望世行从战 略高度和镼远眼光看待双方合作关系，以建设性态度推进合作，共同努力确保中国与世行 合作行稳致远。我认为在三个领域存在这种机遇。 一是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合作伙伴关系。世行应继续坚持2020翌2025财年对华《国别 伙伴框架》确定的合作精神和内容开展相关合作，保持世行对华年度贷款规模稳定在1。亿 到巧亿粎元区间。同时，世行可以支持中国应对相对贫困、老龄化社会、城乡差距等新挑 战，助力中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是构建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合作伙伴关系。世行可以围绕中方创建以规则为基础的竞 争性国内市场、优化营商环境、推进规则标准现代化等重点领域，提供良好国际实践和政 策建议，促进中国更好融人全球经济体制。 三是构建全球公共产品的合作伙伴关系。我们可以继续加强在气候变化、海洋塑料污 染、新冠肺炎疫苗采购等领域的合作。中国已经承诺将把国内开发的疫苗作为全球公共产 品，并已优先向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大量疫苗。 今年是中国“十四五”规划的开局之年，我们期待世行继续加强与中方合作。双方过 去40年的合作展示了多边主义和合作共赢的力量，我们相信，只要持续深化双方友好互利 合作，我们将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 引言 丙泽4 本书收录了过去40年参与中国与世界银行合作的双方部分主要人员的回忆文章。这些 文章根据2020年10月在线举行的纪念中国与世行合作40周年座谈会的发言整理而成，其 中很多文章进行了大量修改和充实，讲述了个人在中国近期历史土的一个非凡时期、在中 方与世行令人兴奋的合作中的亲身经历，内容丰富，引人人胜。对中国领导层来说，世行 在当时既是具有影响力的顾问，也是国际理念与经验的传播者。 随着中国的发展，世行的作用也发生了变化，但这一合炸关系对于双方依然非常重要。 无论是世行的国别局镼，还是‘川习财政部的司长，或是驻业行的「1『阵执行董事，都表示这 一伙伴关系给他们的个人职业生涯留下了深刻印记，表达了对合作取得丰硕成果的满足感。 在阅读这些文章时，应看成是作者个人的思考与感悟，I泊小是世行与中国关系的官方 正史，也不是指导未来的路线矍。因此，免责声明对于本文集收录的世行和中方的所有文 章都适用。文章中的趣闻轶事和选择内容反映了作者经历中最难忘的片段，其中有些作者 在任职期间以及后来的研究工作中参与了围绕中国经济发展改革的政策辩论，本文集并不 试图对此类资料进行总结，也不想提供对中国经济改革的概述，更无意全面涵盖世行在华 业务计划和对华合作的发展演变。我再次重申，文章中所涉及的重要事件是作者本人根据 对其意义的记忆选择采用的。在簖纂本书的同时，我们也在编制一个更全面的世行与中国 合作的知识文库，将通过一个专门的交互式网站呈现。对世行与中国关系的侄释与评价， 最好留待历史学家们去评说。 但是，这些文章呈现出一个总体叙事。显而易见，世行从一开始就向中国提供了诚恳 和基于证据的政策建议，但在处理与世行的关系、决定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方面，中国 始终牢牢把握着主导权。知识自始至终处于突出地位，尤其是在合作初期，I[l，贷款在伙速 增加之后重要性逐渐下降。世行定期参与国家层面的政策辩论，先是通过巴山轮会议、大 连会议，然后是《2020年的中国》《203。年的中国》以及其他世行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的联合研究。然而，在大部分时间里，世行的影响力是在地方层面，通过示范项目和改革 4茵泽（Martin Rais粤），世界银行中困、蒙古和韩蒸局局长，接替郝福满担任此职。来华前，茵泽曾在不同地遴任世行薰别局 局镼，职业生涯初期曾在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研究东欧和前苏联的经济转型。 引言9 试点，中方学习、调整、推幼成功经验。通过新一批结果导向型贷款项目，直接实现规漠 化，标J口着最近世行做法的变化和加强国家层面政策参与的新尝试。最后，近10年合作中 一个日益文出的烹题是世行与中国在全球范围的合作，通过国际开发协会、南南学习交流 和围绕国际发展金融良好实践的讨论等方式加以实施。鉴于中国在全球的经济和资金实力 持续增镼，这个主题会变得愈发重要，需要我们双方进一步适应。 还有几位参加2020年10月中国与世行合作40周年座谈会的中方与会人士未能为本书 撰文，这一点在本书的簖排丈反映出来。在中国财政部副部长邹加怡和世行运营常务副行 镼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的前言之后，第一部分是几位前世行国别局长的文章，按年代 J顷序排列：20世纪80年代为凯奥·科赫一韦泽和林重庚；90年代为赞韦德·伯基、鲍泰利 和尼古拉斯·霍普；本世纪头十年为黄育川和杜大伟；第二个十年为罗兰德和郝福满。在 每个新的十年的开头都配有几张该时期的标志性图片，以及中国主要经济发展和世行贷款 计划演变的概要。 本书的第二部分是中方作者的文章，按专题排列。这部分的开篇文章作者是杨少林， 他从现任世行高层管建团队成员、前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和财政部国际司司长的高度阐述 了世行与中国的合作关系。第二篇文章作者是现任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副行长张文才，他论 述了中国综合农村发展经验。第三篇文章作者是陈诗新，现任亚洲开发银行副行长，他讲 述了世行业务重点转向支持中国根据《巴黎协定》采取的气候行动，其经验对未来的伙伴 关系发展具有高度相关性。第四篇文章作者早杨英明，他是前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现已 回中国财政部任职，他论述了世行与中国在知识和资金合作方面的互动，为其他国家以及 伙伴关系的未来提供启示。结束语由前财政部国际司司长玉忠晶、现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 事常军红和世行东亚与太平洋地区副行长维多利亚·克瓦撰写。 第一部分 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滇 1 980年4月15臼，时任世界银行行镼籗伯特，麦克纳马拉率领首个世行代表团访华，受到邓小毕副上席会见。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 在世界银行的席位 凯奥·科赫一韦泽‘ 本文回忆了19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以及中国政府与世行合作初期； 1 980年2月初次接触、1980年4月时任世行行镼罗伯特·麦克纳马拉（Robcrt McN~）访华并 受到邓小平副主席接见；一年后世行批准首个对华贷款项目，完成第一份中国经济研究报告；逐 步形成大规模、多元化的贷款、技术合作和培训计划；应中国领导人的特别要求，紧密合作对中 国未来20年可能面临的主要发展问题开展前瞻性研究，1985年完成第二份世行中国经济研究报告。 我认为，世行与中国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取得了显著成功，这缘于多种因素。中国恢复在世行 的席位符合双方的利益。从中方来说，中国刚刚走出数十年的封闭状态，而世行是国际发展经验 和理念的一个重要来源。对于麦克纳马拉以及在他领导下转型为一个专注扶贫的全球性发展机构 的世行来说，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中国恢复席位，会使世行真正具有全球性。因此，双方都有 速战速决的积极性。 邓小平和他的改革派行动迅速，他们顶住残存的反对压力，启动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领导 国家走上新的发展之路。中国领导人在早期给予世行的信任，对世行开放数据和机构，这是独一 无二的。麦克纳马拉也希望速战速决，尽管在世行执行董事会有一些反对意见，理由是美国1 980 年下半年的总统选举以及他本人1 981年退休的计划。在世行方面，能否做出快速反应，并从世行 各部门和国际上招募人员组成高素质的团队，具有矍关重要的意义。世行从一开始就很重视知识 转让，比如培训课程、技能传授以及与对方团队紧密合作，而中方以快速学习、吸收知识和创新 能力，以及有序实施和取得结果的能力相配合。 当然也有很多需要克服的障碍，不仅仅是语言障碍，中方希望获得的国际开发协会软贷款也 很有限。而且那时候双方都存在知识盲区：经过数十年的闭关锁国，中方对经济、商务和财务管 理的国际理念簺乏了解；另一方面，世行对中国经济、行业和机构、过去的业绩和未来的计划一 无所知。这些都是最初的主要障碍，同时也是建立卓有成效的合作关系的黄金机遇。我们常常把 中国与世行的关系比作是“天作之合”，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分三部分介绍双方关系的初期阶段：1 980年5月中国恢复世行席位之前的几个月；1981年 6月前相互了解、合作和初见成效的第一年；以及接下来双方关系不断发展成熟的五年。这个时期 涵盖了我参与世行对华业务的阶段，开始是担任麦克纳马拉行长的个人助理，后担任世行中国处 处镼，与担任世行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的林重庚密切配合。 S凯奥·科赫一韦泽（Caio Koch一w比er),1977年至1980年任时任世行行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的个人助理，1980年至19肠 年任世行首任中国处处镼，之后任世行副行镼、常务副行长，1999年返回德国任财政部剔部长。 1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1980年2月11日，中国驻粎大佼请求拜会麦克纳马拉，并邀请他早日访 麦克纳马拉与华会晤中国领导人，启动中国恢复世行席位的流程。他咨询了获得国际开发 邓小平的会见协会信贷（俗称“软贷款”）以及中国在世行的席位从台湾转交给中华人民共 和中国恢复111:，曰。＊、。、烹、、二＊十匕，:J、：，。、。曰二＊、＊曰二和不日二、。、 TI.&’月’人戈’卜、和国的有关问题。麦克纳马拉指出，前提条件是先恢复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行席位‘，、，。、。，。，。。曰、、、樵＊。、曰二化不，、奋门、。、、．J。、如增 &J&&,‘生（IMF）的席位，俱甲国大便井役有井会国际货巾基金组织的计划，也小知道 基金组织在华盛顼的办公地点。麦克纳马拉表示，他很高兴了解中国队复世行 席位的意图，并强调指出他将对这一历史性请求和访华邀请给子高度币观。 为访华做准备 虽然从麦克纳马拉方面来说，对中国最终回归布雷顿森林机构的预期已有 时日，他同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和时任财政部长迈克尔·布鲁门 塔尔（w Michael Blumenthal）的交流进一步加强了这一看法，但收到中方的 邀请仍颇感意外。自从1973年在内罗毕举行的年会以来，双方之间并无官方 交流，但有少量非正式接触，世行也了解1 979年中国银行研究局曾牵头组团 调研恢复席位的可行性。麦克纳马拉立刻着手为访华做准备。 他通知了时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雅克·德拉罗西埃（Jacquesde Larosjere）。德克籗襼埃表示一旦开始正式接触，他愿意马上采取行动。麦 克纳马拉召集了一次秘密会议通知世行执董会，并要求赫里伯特·戈尔桑 (Heribert Golsong）领导的法律部开始准备中国恢复席位的法律文件，要求沙 希德·侯塞（Shahid Husain）因领导的东亚地区为访华准备有关中国经济和优 惠贷款资格的材料。在工作层而，东亚地区熟悉中国情况的经济学家林重庚准 备介绍材料，我帮助协调访华计划。 在接下来几周里出现的主要问题涉及到台湾、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 资格、国际开发协会、粎国国会的态度、谈判时机等。遵循联合国的先例，代 表权变更得到了台湾的接受。但是，中国恢复世行成员国席位的问题仍充满 争议，并受到粎国国会的激烈抵制，引得有些人提出慢慢来。1980年4月8 日，在麦克纳马拉出发去中国的前夕，时任美国财政部长G·威廉·米勒（G, wiiliam Miller）和国务卼赛勒斯，万斯（cyrus鞠邢。）在几次会议上向他施 压，矍求他推迟访华行程，把这次访问仅作为探讨性的，把中国恢复席位的日 期至少推迟到1981年9月以后。麦克纳马拉表现出坚定的领导力，他表示， 他此行是应中方最高领导人的邀请，不是为了世行管理层，而是为了美中双边 关系，去为一件拖延己久的事转达粎方的良好祝愿。在这些争论激烈的会议 上，他还提出质疑，粎国政府如何能在政治上和公开场合坚持一年半对中方表 达的愿望籮之不理。麦克纳马拉的计划占了上风。第二天，他按时出发前往 中国，陪同人员有莫因·库雷襼（Moeen Qul℃shi，世行主管财务的高级副行 镼）、赫里伯特·戈尔桑、沙希德·侯妇峨和我本人。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13 在北京的会谈 在快速完成代表权转换的共同愿望激励下，在北京举行的五天紧张讨论证 明双方都做了充分准备。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我们的访问由中国银行负责接 待，这是一家国有商业银行。中国银行在恢复席位的准备工作中主持过一次内 部审议。我们的访问臼程包括农村部（还包括参观一个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 制的公社）、外交部、财政部、中国人t姚眨行、谷牧副总理和邓小平副主席会 见。我们还游览了故宫和镼城，也留下充裕的时间以便在必要时临时增加一些 会议，麦克纳马拉对此表示欢迎。除了最初的设想外，根据与国际货币基金组 织的讨论进展，会谈的焦点很快转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世行的代表权以及未来 的世行贷款项目。为了尽快推动进程，世行准备了有关1945年以来中国代表 权和恢复成员国席位的文件和信函草稿。 中国银行副行镼为团镼、由多个部门组成的中方代表团做了充分准备，立 刻对各种文件展开了技术性讨论。会谈气氛亲切友好，重点突出，大家的共同 目标是快速推进和完成流程。所有的会谈都是实质性的，耗时很长。到五天的 紧张会谈结束时，双方已就中国恢复世行席位的大部分关键问题达成了一致， 有些关键问题，比如中方的软贷款借款资格、世行获得中方数据、执董会代表 席位等，则留待谷牧副总理和邓小平副主席会见时解决。 谷牧副总理的会见内容幼泛，他介绍了中国的经济形势和现代化计划。 1 978年他曾应邓小平的要求率领大型代表团访问欧洲多国，考察资本主义国 家的成功经验。他的考察报告导致了幼东省经济特区的设立。谷牧副总理强调 了中闰经济、特别是农业部门的落后状况，强闪了独立自主、自力矍生发展， 但与此同时，也需要国外的专业知识和资金来可助我们实现现代化的宏伟计 划，世行贷款应重点支持农业、轻工业和能源交通。我们还讨论了世行的、｝;：务 程序和数据婴求，谷牧副总理介绍了日本援助的初步经验。最后双方达成一致 意见，由沙希德·侯赛因在几个月后率团再次访华，就未来的贷款优先领域和 备选项目取得一致。 邓小平副主席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我们，他事先己听取了关于双方讨论结 果的详细汇报。会见开始后，他首先询问了世行对其他国家的贷款情况，并指 出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应该获得世行的优惠贷款。他表示，中国将 一如既往地依靠自力更生到20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但国外的 专业知识和世行的援助将会大有帮助，为了取得成功，中国需要20年的和平， 在这方面最大的危险来白苏联及其通过阿富汗从印度洋方向侧翼包抄北大西洋 公约组织的扩张政策。围绕这个问题展开了冗长的地缘政治讨论。 到会见快结束时，中方表示同意我们双方的关系应具有长期性，贯穿邓 副主席构想的实现现代化远景目标的20年二虽然中国的发展基础是I!I力更生， 1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颧泌 麦克纳马拉率领的代表团在北京受到邓小平接见。本文作者站在麦克纳马拉（着白色西装者）身后，代表团成员还包括莫 因·库雷漪（邓的右侧）、沙希德·侯赛因（左起第二人）和赫里伯特·戈尔桑（右起第四人）。 但中国也希望借助国外的专业技术知识和资金支持。麦克纳马拉提出一个假 设，虽然世行的数据要求和程序有时过于繁琐，目前还面临资金紧张，但十年 后世行应成为中国获得经济和技术援助的最大单一来源。邓小平最后表示，从 镼期来看，中国强劲的经济增镼也会成为促进世界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他知 道有些人对中国发展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和中国是一个共产主义国家感到担 忧，但共产主义有很多种定义，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并且永远是第三世 界的一员。 离开中国时，麦克纳马拉坚信，有了双方达成的协议，有了中国领导人表 现出的紧迫感，他就能够成功地说服世行成员国立即采取行动。在国际货币基 金组织恢复中国的合法席位之后，1980年5月15日，在世行执董会会议土， 中华人民共和国被正式接纳为中国在世行的合法代表。美国此时表示完全支 持，粎国执董还赞扬了麦克纳马拉的智慧、远见和领导力。 ―快速布局初见成效 共同学习建改 紧密关系中菌恢复世行席位后不到三个月，在邓小平副主席对双方建立重要和紧密 的镼期关系的强有力支持下，在第一个财年内，也是在麦克纳马拉1 981年年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15 中从世行退休前，双方合作战略初步取得重大成果。从内部来说，沙希德·侯赛 因在访华时已向中方宣布，将在世行规划局设立中国处，全面负责世行在中国各 方面的工作。他要求我在1980年世行年会结束离开行长办公室后担任中国处处 镼，要求林重庚担任中国首席经济学家。 世行决定给中国处提供一大笔专用预算拨款，盯以快速灵活地用赞从世行内 部和外部吸引顶尖人才，不受通常很死杼的官僚和预算限制，这给了林重庚和我 快速行动的必要手段，有利于为我们的经济研究和贷款工作招募最布｝令业人才。 结果很快表明，世行内部专家和国际专家对于加人我们工作从而获得进入中国的 机会兴趣浓厚。 在中国方面，建立关系的职贡被分配给了财政部，并很快组建了一支团队。 在解决了国际复兴汗发银行、国际开发协会和国际金融公司认购股权和代表权等 剩余问题后，中国在世行执董会获得了自己的席位，财政部的王连生成为首任中 国执行董事。他曾是中国银行研究恢复世行席位可行性的工作小组成员。 根据在麦克纳马拉访华期间达成的协议，由沙希德·侯赛因担任团长、规划 局和项目局局镼爱德华·杰科克斯（Edward Jay伪x）和赛义德·基尔马尼（sy斑 心rmani）、交通处处镼库特·卡内马克（Curt Carnemark）、能源处处长杰克·比 奇（Jack Beach）、林重庚和我本人组成的代表团于1980年7月访华。中方团队 给予了我们热情接待，并做好了充分准备。我们拜会了很多部门，特别是能源、 交通、农业和教育部门，倾听了各部门及其运行职能和计划的详细介绍。这是令 数 1 980年10月至12月，世行对中国进行了第一次经济考察。世行考察淤对＋国经沙进行了全面调研， 形成了＜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报告，这是第一份由国际专家和中方令家联合对中国经济状 况进行系统分析研究的报告。 16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人着迷的人门课，让我们得以一窥未知的中国经济。我们得出的印象是技术规 划、设计和实施能力普遍很高，但既没有强有力的中央计划，也没有市场机 制，农业部门的改革是走得最快的。双方都希望尽快进入项目开发和贷款，并 初步甄别出备选项目。在考察收尾时，我们受到不久后出任国务院总理的赵紫 阳接见，他介绍了改革议程和他本人领导下在四川开展的第一批农业改革试点 的情况。访问结束前，我们到四川考察了人民公社改革。赛义德·基尔马尼详 尽介绍了世行项目开发步骤和程序，特别是对国际竞争州招标采购的要求，也 明确了初期培训需求。 我们为第一年制定了如下战略和工作计划。首先，我们准备五个教育、基 础设施和农业领域的项目，目标是在1981财年底前将第一个项目提交世行执 董会。第二，由东亚地区首席经济学家帕尔维兹·哈桑（P脚ez Hasan）和林 重庚率领一个大型经济和部门考察团于年底！〕寸访华，并在翌年春完成对1949 年以来中国经济发展的全面评估，报告的研究成果也将作为世行贷款以及确定 国际开发协会软贷款资格的先决条件。第矍，就组织采购、项目分析和贷款支 付等领域的若干技术考察团达成一致。初期贷款计划规模以及软硬贷款构成等 问题留待10月份世行年会后确定，原因是世行管理层尚未在执董会就资金方 面达成共识。 双方合作遇到的第一个大问题是语言障碍，世行各团队只有少数几个人会 说中文，而中方有关部门会说英语的人也很少。财政部从大学招聘了一批英语 专业毕业生帮忙，他们中有些人后来担任要职，其中最突出的是金立群，现任 亚洲基础设施开发银行行镼。但是，由于翻译不准确引起的误解常常增加了我 啥酬 1981年6月23日，世行执董会批准第一笔对华贷款2亿美元，用于大学发展项目，资助中国25 所重点大学采购教学实验设备和材料，提供奖学金资助大批学生出国深造。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1, 们初期工作的难度。 中方团队的工作速度之快频频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们后来在考察项目点时 常常会想，中方的工作进度总比项目时间表提前，完全不同JI共他许多惯于拖 延实施进度的国家，这也减轻了我的负担，使我总是能够按期完成快速扩大的 贷款计划。 第一份世行经济报告大获成功。在1 980年7月的准备团之后，我们立即 组建了由大约30位专家组成的大刑考察团，分成一般经济、农业、能源、工 业和交通五个小组，考察日期定在1 980年10月至n月，各小组轮流在中国 考察一个月时间。考察团访问了代表全国各地不【引．公况的甘肃、湖北、江苏、 北京和上海。报告终稿涵盖了一般经济、统计数据和九个行业部门，于1981 年3月提交中国政府，石月提交世行执董会。 我们准备的第一个项目是大学发展贷款项目，包括25所大学的理科（物 理、化学、计算机科学等），资助实验室设备、计算机以及科学家出国短期进 修。高等教育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严重破坏。例如，我在武汉大学考察的实验 室几乎是一片废墟。我们认为，引进世行贷款支持中国教育项目从象征意义上 来说也是正确的选择。我们从国际复兴羚发银行盈余中拨出1亿美元支持这第 一个软贷款项目，并给这个大项目补充了1亿美元硬贷款，也于1 981年6月 提交世行执薰会。 ―在第一年的成功基础上，随着双方在各个层面相互熟悉，关系不断加强， 合作密切领域中方对世行贷款的需求快速增镼。我们的战略调整以个紧密相连的支柱为基 )’一泛础，即，经济与部门研究，贷款计划，培训和技术援助，特别是通过世行经济 发展学院提供培训和技术援助。除了能力限制外，主要的制约因素是能否获得 软贷款资源，尤其是在国际羚发协会第6轮增资期间。 由于中国同时符合国际开发协会和国际复兴开发银行的贷款资格，我们的 目的是说服中国国家计划委员会接受硬贷款比重不断增加的混合贷款条件。国 家计委只是把世行每笔项目贷款的条件转嫁给借款部门和省份，而不是统筹使 用从世行获得的所有贷款，确定一个统一的转贷利率（比如印度的做法），这 就造成了各部门、国家计委和世行中国处之间冗长乏味的谈判。我和时任国 家计委副主任甘子玉每半年进行一次贷款计划审议，参加审议的还有世行东 亚项目部的汉斯·怀斯（Hans琳155）和后来接替他的戴维·特恩汉姆（David Turnbam)，这个问题总是成为最难啃的硬骨头，除此之外就行业部门构成和备 选项目则很容易达成一致，各行业部门的实施情况也非常出色。同甘子玉的合 作总体上是卓有成效和令人愉快的，时任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朱铸基对贷款 备选项目也很上心。 带来丰厚回报的一个早期战略优先领域是世行经济发展学院的大规模培训 18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助一计划，培训内容包括 ，衣再了．项目分析和招标采购 划．{；动吞瑟甲’·等，培训地点初期是 ’皿至血，一越反』‘《谈·冬在美国华盛顿，后来 卜．，扮旧匹匹朋系到怪了冬犷扩奋’在中国大规模开展。 吸挤月日曰砚二．，召口封绷即林辛户决在最初几年内，参加 口L又一、Dj目口目今是l｝泊巨、，”培训的中国政府官员 黔皿乍卜限尸，静月口星蛋盆目粗甘浪玩言和技术人员超过千 口口陈止孟通巡一4厂了气系曰亡卜吩甘澎｛斌全之人。被选中参加这些 匕‘曰孟J班阿丫―一节口月眨t甘门』吕以岂幽培训对个人来说是一 二二尸一T飞口沁．.．匕』口口种特权，而巨学成归 二‘_：止一：创口峨口口目口口口日口日奋权月口来后他们有义务培训 杏刁r勺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峨月日呼三‘一其他更多的人，这种 ‘叮娜口口口口口口口朴，，尹叶留r－『一倍增效应最令人印象 。认‘一刃、．深刻，对我们的合作 .1」’户尸＿议；体，,&,&J。知「卜 、镼～尸·大有裨益。 －砂一巴J之几二毅·挤接殊的，个项 目是在黄河不游地区 1984年，世行贷款建设的云南鲁布格水电站项目首次将国际竟争性通过改善农业灌溉排 招标机制引人中国。水系统治理盐碱地的 项目和幼州港、卜海 黄埔港和天津港首个大型集装箱码头建设项目，随后是一大批遍布全国各地、 涉及多个行业的备选项目，比如云南鲁布格水电站、淡水养鱼、先进铁路信号 设备、甘肃黄土高原贫困农村地区发展、黑龙江国有农场和海南橡胶种｝lrt等项 目。短短几年后，世行贷款规模就达到了10亿美元。 在经济和部门分析研究工作方面，在1 983年时任也行行长克劳森访华期 间，邓小平和赵紫阳向他提出世行研究撰写第二份经济报告的建议，这一次是 探讨中国可能遵循的经济增镼路径和到2000年工农业总产值翻一番的可行性。 这成为了一项大工程，由林重庚牵头，涵盖多个部门、外贸、人日、就业和社 会问题，包括收人差距问题。这份报告由世行与中方资深团队共同完成，1985 年呈交给政府，成为推动改革讨论的一份关键文件，包括著名国际经济学家参 与的巴山轮会议（林重庚的文章对此有详细介绍）。 到1985年，双方关系不断深化，呈现出多元化格局，贷款规模巨大，全 面开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决定在北京设立代表处，由林重庚担任首席代 表，这一举动受到中国政府的热烈欢迎。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中国恢复在世界银行的席位19 40年后，当我回顾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义是怎么历经数十年发展成为 世行有史以来最卓有成效的伙伴关系和国别计划的，我认为有几个突出的成功 要素： 双方从一开始对于加强合作的兴趣基本一致，邓小平最初表示的欢迎和支 持，与麦克纳马拉架断的领导力、中方的开放态度、吸收和执行能力、世行的 响应质量和速度形成完粎匹配。一个最熏要的因素是双方大型工作团队之间建 立和共同拥有的高度信任与友谊。 过 1 985年7月可臼，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成立，图为世行驻华代表处首批外籍员工合影，右起第找 人为份行首任驻华首席代表林重庚。 从计划到市场：伙伴关系初期的 合作经济研究 林重庚‘ 如凯奥·科赫一韦泽的文章所述，在1 980年4月时任世界银行行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访华 与邓小平会见后，中国与世行的伙伴关系迅速发展，成为具有深远影响的关系，涵盖了发展投资 的方方面面，从技术准备、可行性分析和融资，到人员培训和引进国际竞争性招标采购等国际做 法。此外，中国和世行从一开始就开展了合作经济研究。本文将侧重介绍经济研究工作，因为这 是我在合作初期先任世行中国首席经济学家、后任世行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时的主要职责，我与 世行中国团队的主要经济学家伍德（Adrian Wbod）共同担此重任。 20世纪80年代世行的中国经济研究工作有三个主要特点： ．主要研究活动都是应中方提出的支持和咨询要求开展的。当然也有支持世行贷款业务所需要的 研究，比如第一份经济研究报告就是世行启动对一个国家的贷款和确定该国获得国际开发协会 软贷款资格所必需的。很多具体行业部门研究也是为了支持在这些部门的贷款项目而开展的。 然而，从建立伙伴关系之初，中国领导人就把世行看成是引进国外知识和经验的一个主要来源， 因此大部分经济研究工作的设计初衷都是为了回答他们提出的具体政策问题。 中国政府官员和经济学家充分参与这些经济研究。这一传统始于准备第一份经济研究报告的需 要。经过数十年的闭关锁国之后，让一个外馨专家团队到全国各地调研中国经济形势的想法， 对于负责接待并与世行团队一起工作的中国政府官员听起来令人生畏。为了在中国政府官员和 世行团队之间建立信任，我们同意中方指定一个对等的团队和我们一起工作。中方的对等人员 参加每一场会，获得给我们提供的所有数据和信息，阅读我们撰写的每一份报告草稿，并且尽 可能实质性地参与。结果证明这种与对方团队一起工作的方法非常成功，对双方都大有裨益。 大多数中国政府官员和经济学家都很欢迎与国际专家团队一起工作的机会。例如，一位自愿参 与第一个世行经济考察团工作的中方经济学家就是朱铭基，他后来于1 998年至2003年担任中 国国务院总理。7 ·为了响应中方关切的领域，世行利用外部专家作为内部人才资源的补充。当时世行可以声称拥 有远超任何其他机构的发展专业人才，但加世纪80年代是中国经济思想的探索和创新时期， 中方感兴趣的很多领域超出了世行员工的经验范畴，比如苏联和东欧国家的改革经验启示、如 何管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世行通讨从世界各国招募专家，包括从当时并非积极的 世行成员国的国家聘请专家来满足中方的要求。世行真正发挥出一个全球性“知识银行”的作 用，能够超越机构和国家的界限获取智力资源。 ‘林重庚（Edw妞Lim),1980年至1 985年任世行中国事务首席经济学家，1985年至1990年任世行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之 后曾任世行襼非局局镼、印度局局镼等职，1994年至19％年，从世行请假，领导组建了中国国际金融有狠公司（中国首家 国际投资银行），任首任总裁。 ，如杨英明、杜大伟和籗兰德的文章所述，这种联合研究方式多年后仍然是双方知识伙伴关系的一个特点，这似乎是持续了40 年之久的一项成功经验。 ýA it t9 Mil fý tffi fA f¥ X 35ý ý)] Xfl nj 'n` flE C:' i,ý ýff 5E 21 Ä ALL C1- A ýÅ -F it 20 Lk C 80 4-ft M, A ýJF M 4rP t ýY4*fUtfi* Nkt, fý1 f11 4ý T 19 8 2 f-It 7 fl IIM M WIodärnierz Brus) ýP PÅ, 1Y A 20 LU- 50 4- fý W fýi Oskar Lange ) f5 * Pft 3 ýýA- 4 (Miehal Kalecki) 197911- 12 4i 4, (Julius Struminsky C- Aj¥ jK fiý A å W 9 tå` 4¥ 4 Hii mil 2, -A 2 fV +.ý': få '" fl - , ffi- Jiri Kosta WC, Peter Kende ), -RIIATA M4T +45.-"FLA (David Granick). FL,9nf,:,]g-,2ikA-Lýfl[494,ýlr*4fklaF.jj3.K3ýU-« G~eennemweue~- ... . ..... . Ile ............. IL- 1982 ýi9 7 J4 11 H 16 HRTF. IyfsflýAU t ýFäc I 0-frSA aUi-ä, OWOIIIVHUIMM:!ý,C )1 *4ý3z, *r**1 tlwy-lå, VI-åmft, MýI-AEÄ. 2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首先，东欧改革经济学家们介绍了将现代经济学用于分析苏联计划体制 面临的问题，他们向中国同行说明中央计划体制功能紊乱的特点是制度性的。 中国决策者和经济学家认识到，他们原以为很多经济问题是由于政策失误造成 的，实际上却是中央计划经济体制固有的不可避免的弊病，只能通过根本的经 济体制改革才能克服。 第蒸，对东欧改革经验的深人了解佼得中方经济学家对在中国采用东欧 经济改革模式的可行性变得更加悲观，他们对当时东欧和苏联考虑的主要改革 方案，特别是引进高科技、比如佼用高速计算机解决经济体制问题的可行性表 示怀疑是合理的。事实上，东欧经济学家一旦开始了解中国当时的经济情况， 他们自己也得出结论认为东欧的改革经验对中国没有相玲胜。‘1‘刁当时的经济 体制，包括消费必需品的严格配给制、非常有限的劳动力流动和国家对经济生 活各个方面的严格控制，都是“指令性经济”的一个极端形式。即使是在市场 机制更发达、企业和家庭自主权更大、信息管理系统更成熟的东欧，所有的改 革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中国从东欧身上还有什么可学的，改革只能另辟蹊径。 在莫干山会议上，我们讨论了不同的改羊选抒，是所有部门一次性（一揽 子的方式）改革，还是通过分步走的方式。所有参会的东欧专家最初都建议采 取一揽子的方式。会后，东欧专家考察了多个中国城市，考察后他们传回来的 信息是他们改变了想法。考虑到中国的特殊情况，比如巨大的地区差异，仍然 是一个低收人发展中国家，扼受不起犯错误的代价，他们建议采取审慎的分步 走的方式。因此，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中国的改革首先需要放在具有明确改革 目标的总体规划内，然后分步实施。所以，最后，东欧专家、世行的伍德和我 本人以及参会的中方经济学家围绕中国需要采取渐进式改革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从总体来看，尽管有东欧改革的失败先例，但莫干山会议的所有参会人员 都对中国的改革前景感到鼓舞，原因是农村改革已经取得了成功，为整体经济 增镼提供了动力，这是东欧国家在其自身改革尝试中从未经历过的。由于农村 改革的成功，尽管可以预见到城市改革面临的困难，但我们相信中国的改革进 程不可逆转。 因此，到80年代初，中国的经济思想和实际改革进程已不再考虑对中央 计划体制进行改革，瀚是在建立市场经济的必要性问题血趋向一致。 一正如凯奥·科赫一韦泽的文章所述，世行的第一份中国经济考察报告《中 第几份IjI：行经二、、、。、、。尖二、。南二由；勤体仁代，。。二、、二，。。，份＊击 ，·’刀’伙‘’二‘国：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是中国申请世行贷款所要求的，于1981年完成。 济考察报告：二、一Il＼、、才。二二、日、二。阁。、映＊＊、。，。。。二、巳，。、。ri二、 划’，糅二J’玲11’而第二份报告《中国：镼期发展的问题匀选择》则是应中国领导人的特别要求 镼期发展问题二、。、、二、、、、．〕、，。、．、，二、、、：、，‘二。；｝卜冲 协乒训浅’环‘卜，吧而做的，探讨了经济体制改革问题以及经济快速增长的挑战。 与选择（1984 1983年5月26日，邓小平和赵紫阳总理会见了由A·w·克劳森（A.W 至1985年）。，_~__＿工，n。，栩、＊、。。二、。、汀仁二、，、、、仁。淑、。二、 上～~&’一产Clausen，于1981年麦克纳马拉退休后继任行长）率领的世行代表团。中国领 导人向代表团介绍了他们对中国发展及其长期目标的看法，中国刚刚通过从 从计划到市场：伙伴关系初期的合作经济研究23 1 980年到20世纪末力争佼全国工农业年总产值翻漪番的发展规划，他们发现世行的第一份经济报 告很有意思，很有用，所以提议世行可以再做一份报告，研究中国在未来20年盯能面临的一些主 要发展问题，特别是根据国际经验为中国实现自身发展目标提供一些不同的选择方案，并就实现 这个自标的可行性进行一些研究。 这样，世行在1984年启动了第二个重大经济研究项目。研究团队两次访华，时间长达九周， 行程和第一次相似，考察了甘肃、湖北、江苏、北京和上海等地。1985年2月，主报告草稿、包 括入个附件（教育、农业、能源、经济模型与预测、国际视角的中国经济结构、交通）被呈递给 『1，月政府征求意见。伍德和我作为报告主笔在3月再次访问北京，与中方研究团队讨论报告草稿， 会见中央和财政部领导。 1985年的报告以《中国：镼期发展的问题与选择》为标题，比1981年的第一份报告更为雄心 勃勃。报告在一定程度上采用一个多部门模型，尝试预测中国讨能的经济增长路径，认可未来经 济快速增镼和在20年时间里工农业年总产值系漪番的可能性。但报告也提出了可供选择的替代发 展路径，尤其强调指出以更重视服务业和更有效利用资源为基础的发展路径能够实现更好的经济 平衡，同时仍然能实现以快速工业化为基础的发展路径同样的经济增长速度。报告还对农业、能 源、技术、交通、工业布局、内外贸易、人口、教育和就业等领域新出现问题，以及收人差距、 社会保障、住房和社会服务等的社会问题进行了详尽分析。 概绪 1 984年，世行启动在中国的第蒸个重大经济研究项目，图为双方专家合影。 启正如该报告的概要和结论所述，该研究的目的是：&’近年来，在中翼嘴内以及熊外，辩论围绕两个州互关联的问题展开： 1 949年建国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是否很好地服务了中国人民？以下要素各自起了什么作用：l政疥片制之外的要素；2．奉 行的政策；3经济管理体制本身。”世行的第一份中国经济报告主要是试图根据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好验，答这些问题，并 探讨对未来政策的根本意义。 2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图1中国从农业到工业和服务业的经济转型 按部门分中国国内生产总值 ．服务业工业农业 恤口．妇户～ 1980 1990 2000 2010 来源：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h即：//w diworldhanko习家able/42。 1985年的世行报告对中国的经济分析现状产生了重大影响。报告展示了 不受意识形态束簚、科学和客观地进行经济分析的可能性。报告中的分析基于 逻辑理论、统计数据实证及国际经验教训，目的不是界定或改变中国的目标， 而是单纯地就如何以更快速度、更低成本实现这些经济发展目标提出建议，一 个明显的例子是中国工农业年总产值系两番的目标，当时国内外很多人都认为 是不切实际的。 这份报告在从事计划制定的政府官员和经济学家中广泛散发，对当时正在 簖制的第七个五年计划产生了重要影响’。令人遗憾的是，对加快服务业和消 费增镼、减少工业和投资依赖的替代经济增长路径从未进行充分的讨论，或者 就我所知，没有被中国一叹府决策者给予考虑。事实上，这个问题以及报告中讨 论的许多其他问题，即佼在中国成为中等收人国家后仍没有得到解决。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领导人下决心打破中央计划体制的限制，但 巴111轮会议、工＊、、，、、二＊。。、、＊二扭钵二。＊，「、。。，．。＊．卜。‘、。，＊、、， ‘「11札石认对于市场经济在中国如何发挥作用仍然了解甚少，特别是有些人担心市场经济 (l 985年9月）、世d，、口＊众糔、、、。十、、座二舒、，九、、决、、、妇、彼、．」卜。，、＊ 、l～口“一7产’户会带来盲目竞争和经济增镼方向缺失，不可避免会造成经济大起大落，豹快速 增镼后出现严重衰退。中国领导人的这些担心导致了1 985年9月的巴山轮会议。 9很多经济学家都扼认这一点。2018年，在《经济社会体制比较》杂志的改茎！4放40周年特刊中，重新刊载了1985年世行报 告的概要和结论，伍德撰写了回顾引言。在2018年11月18日财新峰会内前IJ，改部长楼继伟主持的“温故知新：中国经济 改革开放40年圆桌会上，伍德概要介绍了1 985年报告与会者进行了讨论。 从计划到市场：伙伴关系初期的合作经济研究25 1985年初，在我和时任国家体改委委员廖季立的会见中，他告诉我兼任 体改委主任的时任国务院总理提议世行和体改委共同组织一次国际研讨会，讨 论以下问题： 如何管理市场经济； ．从中央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中的有关问题； ．计划与市场结合的国际经验。 这次国际研讨会于1 985年9月召开。世行负责邀请与会国际专家，8月 底在北京集结，8月31日和部分中方与会人员一起受到时任国务院总理赵紫 阳接见。然后与会人员飞往霓庆，研讨会在一艘名为“巴山轮”的游轮上举 行，与会人员9月2日上船，9月9日会议结束，在武汉下船。所以，这次会 议的正式名称是“宏观经济管理国际研讨会”，简称“巴山轮会议”。 我们很幸运能够邀请到矍位拥有市场经济管理的丰富理论知识与实践经 验的国际专家：吉姆·托宾（Jim Tobin，美国），他几年前因论证金融市场及 其与消费和投资决策、生产、就业和物价的关系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阿莱 克·凯恩克劳斯爵十（sirAI郎Cai。盯os、，英国），杰出的政府官员、国际公 务员和经济政策领域的著名学者；奥特玛·埃明格尔（otmar Fmminger，德 勇户 ‘厂 夔彝 巴山轮会议子1 985年9月2日至7日召开，全体与会代表合影二 26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国），著名国际经济学家，专门研究货币政策，曾任德国中央银行行长多年， 德国央行是发达国家中独立性最强的中央银行。此外，凯恩克劳斯和埃明格尔 曾分别主管英德两两一，戊后取消物价管制和开放市场的工作，拥有在物资短缺 情况下采取反通胀措施和取消物价管制的直接经验。 其他国际与会专家还有米歇尔·阿尔伯特（Michel Albert，法国），前法国 国家计划办公室主任；亚历山大·巴伊特（Alexander Baijt，南斯拉夫），南斯 拉夫稳定委员会和政府经济改革委员会委员；勒罗伊·琼斯（Leroy Jones，美 国），经济学家，专门研究韩国经济，曾在韩国计划部工作（由于政治原因我 们不能邀请韩国专家出席会议）。我们还邀请了W·布鲁斯（WB。、，波兰） 和雅诺什·科尔奈（J.Ko二ai，匈牙利），主要介绍从中央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 转轨的有关问题。 中方与会人员包括来自政府部门参与政策制定的经济学家以及研究机构的 经济学家。研讨会的目的不仅仅是邀请国际专家讲课，也是提供一个机会让中 外与会人员进行深人交流。之所以不寻常地选择一艘游船作为会议地点，原因 是为中外与会人员不间断地开展讨论提供机会。会议期间，我们既有全体会和 小组讨论，也有持续到深夜的私不对话。 在船上开会的最大局限是空间极为有限，因此中方参会人员的人数很少。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一致简意中方参会人员应代表不同年龄段和不同机构，事 后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策，中方代表团不仅包括一些中国最资深、最有 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也包括一些青年参会人员，他们在此后数卜年的改革进 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中方代表团的组成是老中青三结合，老年参会人 员有安志文、薛暮桥、马洪、刘国光和童大林；中年参会人员有高尚全、吴敬 琏、项怀诚和赵人伟；青年参会人员有郭树清和楼继伟。 很多中方与会者都曾摆文谈论对这次会议的印象及其对中国改革升放进程 的意义。这次会议的一项币要成就是对宏观经济管理的理论与实践如何从20 年代至30年代的自由放任政策转向80年代的总需求管理和宏观经济的积极应 对政策加深了理解。大部分讨论围绕着通过综合采用财政、货币和收人政策管 理总需求、从淤以间接方式管理市场经济的议题展开。如今，巴山轮会议被广 泛看作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历史丈的一次关键性事件，是标志着中国对自身管 理市场经济的能力拱强信心的一个里程碑。 世行在中瓤开展活动的初期，正值中国开启改革开放进程，这并不是巧 合。与世行的伙伴关系是中国改革开放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对于经济工作来 说尤其如此，经济工作反映出中国经济思想的快速进步，在短短几年内思考的 问题就从苏联计划体制的有关问题转向建立市场经济的基础设施和为经济快速 增镼创造条件的先决条件。这些活动都是需求推动的，是合作开展的，利用了 世行内部及外部的知识和经验。 维持镼久的伙伴关系 1987一1994年 贾维德·伯基’& 我第一次访华是在1 965年夏，那次我发现中国是一个贫穷的国家。我当时是巴基斯坦政府派 遣的一个三人小组成员，应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的邀请，1 965年夏到中国考察人民公社制度。 襼方报纸对中国人民公社制度的报道非常负面，使中国领导人感到不安。中国人并没有建立像苏 联那样的巨型国有农场，而是给农户留下五分之一的土地作为自留地，农户可以耕种但没有所 有权。中国共产党的这一举动损害了大地主的利益，但帮助了贫苦农民，使他们成为小块土地的 主人。 我们考察了13个人民公社，带回了大量数据资料。我们发现并在考察报告中得出的结论是， 自留地的生产率明显高于公社集体管理的土地。中国政府对这个结论很不满意。直到毛泽东去世、 邓小平成为最高领袖后，这个结论才得到接受。两年后，我在哈佛大学读研究生时，把我收集的 数据拿给德怀特·波金斯（DwightPerkins）教授看，他说服我写一本书阐述我们的考察成果u。 我在哈佛读书期间认识了教数理经济学的萨勃拉曼尼亚·斯瓦米（Sub～俪aln swamy）教 授并成为好朋友。我们利用中国农业部提供的数据，合作撰写了一篇文章，估算了中国1 958年至 l%5年的粮食产量’2。中国在1 958年大跃进失败后停止刘夕卜公布粮食产量数据，大跃进期间中国 对外宣布粮食产量创纪录，实际上却发生了严重粮食短缺，出现大饥荒和饿死人的现象。这些例 子表明，我很早就从事对中国经济的分析研究，用证据说明改革的必要性，远早于我到世界银行 工作之前。 从那时以来，我去了中国不下40次，考察过全国几乎所有的省份，西藏是我任世行中国局局 镼期间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亲眼目睹了从那时以来中国的发展，并以不同身份参与了这一发 展进程，最重要的一段是在我任世行中国局局镼期间，那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难忘的记忆，很高兴 有机会在这篇短文中分享一些高光时刻。 1o贾维德·伯基（Javed BurU),19幻年至1994年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1994年任瞪行拉丁美洲地区副行长，与中国的关系 回溯到20世纪60年代，曾代表巴基斯坦政府研究农业生产问题。 11《中国人民公社研究》，沙希德·贾维德·伯基著，哈佛大学出版社，1969年出版。 12《1958年至1965年中国粮食产量》，萨勃拉曼尼亚·斯瓦米和沙希德·贾维德·伯基合著，发表于《中国季报》第41期， 1970年1一3月。 28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扩大关系：1 987年成立世行中国局 在我接手中国业务的时候，中国只是世行负责整个东亚地区的大部门中的 一个处。后来，由于1 987年世行进行大规模改组，成立了单独的矍别局。那 时有三个这样单独的国别局：巴襼局、中国局和印度局，体现出世行贷款计划 在这三个国家的重要性。我被任命为中国局局长，于1987年7月l日上任， 在这个位籮上一干就是七年半，我认为我仍是任期最长的世行中国局局长”。 有一次，世行行镼问我是否愿意晋升副行长。“但是，”他说，“我听说你不愿 意离开中国，你希望20年后从中国局局长的价悦上退休。”所以，可想而知我 与中国的渊源有多么深厚。 林重庚和我共事非常融洽，我们共同负责一系列「作。令人惊讶的是，中 方非常愿意接受我们在各种问题上的建议。在我上任中国局局长后第一次访华 期间，我和林重庚见到了时任上海市市长朱铸基。朱铸基市长对我说他们想要 开发浦东，希望世行为浦东新区开发所需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贷款。那时，浦 东基本上是一无所有，只有几间渔民的住房。朱铸基邀请我同他一起坐到地 上，观看一张浦东的地图。我也有一张浦东的地图，于是我们一起坐在地上对 着地图，讨论我们想要做些什么。世行的技术人员对世行深度参与帮助浦东开 发很不以为然，他们环疑在不耗费中国政府和世行本可用作它途的大量资源的 情况下，中国开发浦东的宏伟目标还能否实现。我和林重庚决定接受中国政府 提出的世行参与的要求。 但也有一些时候，技术人员的意见很有价值，得到中方的赞赏。一个例子 是我们对参与中国镼江三峡工程建设的处理方式。我接任中国局局长后，也成 为一个兰人委员会的负责人，负责审核这个大型工程的可行性研究报告。该委 员会的另外两位成员包括一位中国国家计划委员会的官员和一位加拿大对外援 助机构的官员。在三人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中方详细介绍了他们为该项目编 湘的可研报告，我们的技术专家表示需要更多时间来对报告给予反馈。于是我 们安排了第二次会议，这次是应加方邀请在蒙特利尔举行。考虑到这个项目需 要的大量工程建设和加方在这个领域的经验，加方很有兴趣赢得这个巨型工程 的一些咨询合同。在我去蒙特利尔之前，世行的技术人员向我建议，只有在中 方对项目造成的110万移民拿出切实可行的安置方案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对可 研报告表示赞同。我在蒙特利尔的会议上表明了这一点，令我惊讶的是居然得 到了中方委员的赞同。他说，世行的立场将会为那些也要求可研报告包含移民 安籮计划的中方人上助一臂之力。中方要求我们把对项目的反馈延迟六个月， 以便他们簖制移民安籮方案。中方还告诉我，他们清楚这个项目有争议，所以 不打算申请世行贷款。虽然我们最终没有为二峡大坝建设提供资金，但中方拿 13黄育川也担任世行中国局局镼七年，从1 997年至2004年。 维持镼久的伙伴关系1987一」994年29 出了世行河以接受的移民安置方案。 我们在浦东开发中的参与，是我与朱熔基关系的开端，我同他建立了深人 的关系。在朱铭基先后担任国务院副总理、总理并成为加世纪90年代中国改 革的主要推手时，这种关系变得非常重要。我与朱铭基的关系一直延续到我离 开世行之后。在朱铬基任国务院总理期间，我曾短暂担任巴基斯坦财政部长， 那时我们急需资金援助，朱铬基总理非常帮忙，很快就安排好了中国的援助。 1996年12月初，我应朱榕基总理邀请从伊斯兰堡飞到北京，在两人之内 和他见了两次面。第蒸次是在钓鱼台国宾馆的晚宴上，他表示了解到巴味斯坦 遇到了财政困难，问我他能否帮上什么忙，我回答说我需要往我国准备个里快 速注人一笔资金。在第二次见面时，他说他已经同江泽民主席讨论了巴优斯坦 的财政形势。江泽民主席在担任上海市市长时我也认识。他说，&，我们决定往 纽约储备银行的巴基斯坦账户里放5亿美元。如果你手头有银行账号，这笔钱 吃完饭就能汇过去。”他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我随身带着银行账号，马上交 给了他，他转身交给了一名助理。他所说的那笔钱当晚就到了我们的报J”甲．, 中国的帮助佼我们遼免了对国际货币磷个组织和世界银行等“优先债权人”的 债务拖欠。 我在为中国局招聘管理人员时，专门寻找那些具有在世界较贫困国家工 作经验的人选。我说服研究印度的土耳其裔经济学家扎弗·埃杰维特（Zafer Ecevit）到中国局担任处镼，负贵粚发社会部门的项目和扶贫领域的分析研究， 他欣然同意加盟，并着手研究中国需要解决的一些难点问题。扎弗和他的团队 通过认真搜集证据作为依据，甚至在一些敏感领域都取得了进展。例如，为了 说服中国在火车、公交车和机场等公共场所限制吸烟，扎弗的手下精心研究， 对吸烟的健康影响以及吸烟对肺部的危害造成的经济成本进行了估算，他们向 有关部门提交的证据成功地说服了他们在这些公共场所实行禁烟。 六四事件 1989年晚春，我正在华中地区考察，我的妻予来电话告诉我，美国电视 新闻频道报道说，北京天安门幼场聚集了大量人群，要求对国家经济、社会和 政治体系进行重大改革。游行队伍由学生领头，他们要求制度更加包容，结束 一党专政。我向当时所在城市的接待人员求证，但他们说对我安少所说的情况 一无所知。但是，我决定提前结束行程，经由夏威夷返回华盛顿。在檀香山转 机时，我接到时任世行行镼巴伯·科纳布尔（Barber Conable）的电话，他问 我是否知道中国政府动用武力驱散了天安门广场聚集的抗议者，他要我迅速赶 回华盛顼，应对不断发展的形势。 30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我一回到华盛顼，马上拟定了三条标准作为指导未来世行与中国关系以及 贷款计划的原则：一是中国具有申请世行贷款的信用；烹是中国积极回应我们 的政策建议；兰是我们的贷款项目实施达到满意标准。与此同时，七国集团认 为应该暂停对中国的所有多边贷款，并向科纳布尔行长表达了这个要求。科纳 布尔在和我进一步讨论后，将我的哭条标准转告了时任美国总统布什，布什总 统要求我立即前往中国确认这些条件是否得到了满足。1989年6月7日，也 就是户、四亨件发生籮天后，我启程前往中国。因为那时中美之间没有直达航 班，我在东京转机，然后乘坐几乎空无一人的飞机抵达北京。我和林重庚一起 仔细审核了我们即有的贷款项目，同对口部门交流，包括同朱熔基和他在上海 的工作班子交流，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的矍条标准都得到了满足。 恢复世行对华贷款 当时我们有七个项目在等候世行执董会审批，根据我们的判断，如果七 国集团的代表投反对票，那么这些项目提交执董会后就有可能出现被否决的结 果。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就会是世行有史以来第一次员工提交的项目遭到执董 会否决。我说服中国政府致函世行执董会，申请延迟这七个项目的审批。经过 些许犹豫后，中方同意给予配合，并请我代为起草给世行执董会的申请函，这 样做给我们赢得了一些时间。 与此同民、，我们着手寻找一个七国集团的执董们不可能反对的项目。几个 月后，我听说华北地区发生了地震，造成了相当广泛的破坏，于是派我的项目 鑫彝 河北地震恢复项目用了不到两年廿lJ就恢复了震毁的居民住房、医院、学校、工厂和水利设施，取 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 维持镼久的伙伴关系1987一」994年31 顾问达乌德·艾哈迈德（D如d Ahn〕ad）赶赴中国准备一个地震救援项目。他 完成项目准务后，我们提交给执董会，项目获布聆比准。不久后，我们提交了那 七个待批项目，也获得了世行执董会的批准。 90年代初深化改革 保持3血了！i中国之桥畅始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在1992年初邓小，1几翰名 的南巡之后，改革势头不断：雪强，世行处于为中国政府提供政策咨询的重要 位置。 我想从二个方面说明世行提供改革建议的范围。第一个方面是住房制度改 革。中国政府对于放弃住房管控犹豫不决，那时住房完全归国家所有，通过工 作单位分配给住户。我们说服中国政府，如果希望真正让私营部门成为经济休 制的重要参与方，就必须实行住房私有化。经过很长时间的犹豫和世行方面做 了大量分析调研后，政府决定采纳我们的建议在山东青岛开展住房制度改革试 点。青岛实际上是中国的啤酒发源地，我记得连早餐都有不少本地啤酒。但更 重要的是，青岛的住房改革试点为中国住房存量的私有化打下了基础，到90 年代后期住房私有化已基本完成。这是劳动力市场改革的一个关键因素，从而 也为同时进行的国有企业结构重组奠定了基础，大量国企下岗工人被快速发展 的私营企业所吸收。与此相关，世行也深人参与了乡镇企业的股份制改造，有 些改制后的乡镇企业甚至吸引到了外资，一部分乡镇企业中后来发展成为大型 工业企业，成为中国经济竞争力提升的重要推动力量。 我们的另一个项目是农业部门改革。正如我60年代中期初次访华时得出 的分析结果，中国把土地所有权交给人民公社后，农业生产率实际上是滞后 了。在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初，中国开展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试点。中国 要求世行就如何维持农村收人增加和生计改善提出建议，从而开启了围绕农村 综合发展的讨论。农村综合发展就是将引进新的生产方法同投资农产品加工 厂、提高农业技术水平和改善农村基础设施相结合。本书收录的张文才（张那 时在财政部世行司任职）的文章对此有详细论述，时至今日这种方式对中国的 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仍有现实意义。 14本书中鲍泰利的文章介绍了世行驻华代表处通过本地员工招聘参与中溯劳劝力卜场改革试点，说明这也与住房改革密切相 关，所以世行不仅仅是顾问，有时电是设计改革试点的重要参与者，在这个例坐太身也成为试点。 3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我想简要介绍的第三个方面是货币和金融体制改革。饱泰利和尼克·霍 普（后者在我之后接任中国局局镼）的文齐对此有更详细的介绍，但我想提一 下1 993年的大连会议，这次会议为中国金｛部门的现代化奠定了基础。那时， 朱铸基任国务院副总理，主管经济改革，仁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如何把货币控 制权亘新集中起来，把中国人民银行变成名副其实的中央银行（那时人行是作 为商业银行运营的）。我邀请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央行行长参加大连会议，根据 讨论结果我们写了一个建议，是我手写的，约有六七页纸，列出了很多想法。 之后，我们面见朱铸基副总理，把这些建议呈送给他，他照单全收。那是一次 奇妙的经历，说明了世行在中国宏观经济改革紧要关头发挥的重要作用，也说 明了朱铬基与世行团队之间建立的高度信任十分重要。 “世行最币要的贡献是国际竞争性招标” 我刚上任时，世行对华贷款总额每年约11亿美元，其中约二分之一是国 际开发协会信贷（俗称“软贷款”）。到我离任时，国际复兴开发银行贷款（俗 称“硬贷款”）和国际开发协会软贷款总额达到30亿美元左右，软贷款的比重 基本没变。正如麦克纳马拉行镼在初次访华时所作的准确预测（参见凯奥·科 赫一韦泽的文章），中国已成为世行最大的借款国。七年后，中国从国际开发 协会毕业，又过了七年，中国成为国际开发协会的捐款国，但世行贷款规模从 来不是我们关系中最重要的方面。最后，我想用一件趣事作为本文的结尾，我 在告别访华之行中，受到时任国务院总理李鹏接见，李鹏对我说：“你看，伯 基，你为中国做了很多事，但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世行最大的贡献是给我们 引进了国际竞争性招标。” 所以，那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段不平凡的经历，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年寿 命，但我在中国的岁月终生难忘。中方对于我们的做法非常乐于接受，如饥似 渴地学习，这佼得我们的伙伴关系成为令人无法忘怀的经历。 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世界银行 驻华代表处工作的日子 鲍泰利’s 我于1 993年至1997年担任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本文着重介绍我曾经合作过的一 些主要中国同行、1993年大连会议的重要意义以及世行驻华代表处对外国机构在华聘用本地员工 制度改革的贡献。 我于1 970年进人世行工作，在我从事过的所有工作中，“中国”工作是我最感兴趣，最有成 就感的，也是要求最高的，那是一种改变人生的经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中国政府机构里我的同 行们的高素质，是中国的“经济沙皇”朱铭基领导下的经济改革势头，朱铭基在20世纪90年代和 本世纪头十年先后担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1 991一1998年）和总理（1995一2003年）。我的中方合 作伙伴都十分坦诚，对其他国家的发展经验充满好奇，他们很好地利用了世行，世行也很好地满 足了中方的需求。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双方逐渐形成了真正的伙伴关系。 在20世纪90年代，世行对华贷款计划在世行是规模最大的，也是最成功的。在90年代中期， 每年新增贷款扼诺额超过30亿粎元，同时有上百个世行贷款项目在实施中，还有几十个新项目在 准备中，每个工作日的平均支付额达到近千万粎元，世行贷款项目几乎遍布中国全国各地。中国 政府非常认真地对待世行，对吸收世行经济分析和意见的热情毫不亚于努力确保世行贷款项目顺 利实施的热情。为保证项目实施，中方聘用了数千名公务员（大部分由地方政府聘用）。同样，世 行的中国分析研究计划（研究、会议、研讨会等）也是规模庞大，内容丰富多样。 我的夫人格蕾丝是一位职业钢琴家，在宋庆龄基金会协助下应邀到中国各地演出，这使我们 有机会结识了很多平常见不到的有趣人物。此外，格蕾丝和我常常在家中宴请中国政府官员，晚 宴结束后她通常会弹奏一曲。时任中国财政部世行司副司长、现任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行长的 金立粤是常客，他热爱古典钢琴曲，能够准确地说出格蕾丝弹奏的乐曲名称。 世行驻华代表处原本设在北京襼郊风景秀丽的钓鱼台国宾馆5号楼。随着世行在华业务规模 不断扩大，世行代表处的员工人数从1 993年初只有25人，到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8月份 我离任时，已增加到65人。在同一时间段里，1 985年启动对华业务的国际金融公司在北京开设了 单独的办事处。 世行在中国政府的对口部门是财政部，财政部为此专门设立了世界银行司。在我任期的大部 分时间里，时任世行司副司镼金立粤是我的主要对口联系人。我在中国享受大使级待遇，比较容 易接触到高层政府官员，对这项特权我谨慎对待绝不滥用。虽然世行贷款在中国的投资总额中只 是沧海一巢，但按照世行的标准衡量对华贷款计划是一项规模宏大的业务。 1s鲍泰利（Pi瀚B咖lier),1 993年至1997年任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在世行工作28年期间，历任多个职位，如拉 丁粎洲和北非地区局镼、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任亚洲副行镼高级顾向等职，从世行退休后豹近20年时间里，在美国各大学讲 授中国经济与改革课程。 3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与主要同行建立关系 如上所述，在我任职的大部分时间黑，我在中国政府的主要对门联系人是 时任财政部世行司副司镼金立粤。我们初次见面是在美国华盛顿，月狂时我正准 备去中国赴任，而他是世行执行董事会的中国副执董。后来，金立群先后担任 亚洲开发银行副行镼（常驻马尼拉）、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董事长、人行货 币政策委员会委员、财政部副部镼等职，从2016年以来担任总部设在北京的 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首任行镼。从对中国发展与改革的贡献来说，中国政府 官员中很有人能超过金立群。 在我接触过的许多中国经济学家中，我在此只想提几位。最重要的是吴敬 琏教授（他被幼泛认为是中国最资深、最有影响的经济学家）。他目前已年逾 90，仍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有联系。吴敬琏教授是朱铬基的主要顾问之一， 也是许多青年经济学家的老师和导师，并撰写了大量有关中国经济发展与改革 的书籍和文章。他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作为孙冶方任所长的著名的中国社 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一直从事发展间题研究。 另一位对中国经济改革和与世行合作都有重要影响的经济学家是吴晓灵。 我初识她时，她是中国人民银行副司镼，后来担任过很有影响力的人行副行长 和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我初次见到周小川时，他是中国银行副行长，也 曾任中国证监会主任、中闰建设银行行镼和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2018年从 人行行镼职位上退休，由人行第一副行长易纲接任。在我接触过的所有中国经 济学家里，周小川可能是最重要的务实改苹派，特别是在银行和金融界。1993 年，在大连会议前后，那时他是中国银行副行长，他和吴敬琏合作撰写了一篇 非常重矍的文章《对近中期经济体制改革的一个整体性设计》，成为20世纪 90年代多项中国经济改革举措的蓝图。 我接触过的中国经济学家几乎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与朱熔基有关系，包括 前面提到的吴敬琏和周小川，以及王岐山、樊纲、楼继伟、郭树清、高尚全、 李剑阁、陈锡文、卢迈、谢平、林毅夫和刘鹤。现任国务院副总理、中国国家 主席习近平的经济顾问刘鹤在我们初次见面时是国家计委产业政策司司长，国 家计委在2 003年改组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我认识林毅夫是在1 994年，那 时他刚成立了得到世行支持的北京大学经济研究中心，他后来出任世行首席经 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镼。卢迈曾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高级经济学家，后来任发 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镼兼秘书镼。！徐姆文曾是中国农村发展的首席专家。 楼继伟和郭树清是两位训练有东的国际经济学家和坚定的改革派，他们的 职业生涯很相似。郭树清在楼继伟之后接任国家体改委宏观经济司司长。国家 体改委是赵紫阳在20世纪80年代初成立的，目的是帮助指导国家的经济体制 改革。郭树清也是在楼继伟之后接任贵州省副省长。楼继伟后来曾任中国的主 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工作的日子35 权财富基金董事镼、财政部镼和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杯会理巾长。郭树清曾任 世界最大的商业银行之一中国建没银行的董事长、中国银行仅。金监督管理委员 会主席、山东省省镼和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我认识谢平时，他在人行金融局 任处镼，后来出任人行金融稳定局局镼，金融稳定局是在1 997年至1998年亚 洲金融危机后新成立的。李剑阁是我接触过的唯一一位不会说英语的重要政府 经济学家。樊纲不在政府部门工作，石是一家民间经济研究机构的负责人。 高尚全在20世纪80年代初进人体改委后深度参与了经济政策制定。1 995 年，他成为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董事局主席，组织了很多关于中国经 济发展与改革的国际会议。1998年，他曾作为访问学者到位于美国华盛顿的 世行总部做研究。体改委20仍年被撤销，并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我和王 岐山只有一面之交，那是在1993年他担任中国建设银行行长的时候，我和他 讨论搞一个世行贷款项目帮助建行改革的可能性，王岐山婉拒了我们的提议， 理由是他认为世行贷款的费用太高。王岐山是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主要改革 派经济学家之一，在90年代是朱铬基工作班子的成员，现任中国国家副主席。 与多位著名中国经济学家的接触，佼我们得以聆听了很多真知灼见，也有 助于建立信任和友谊，为后来数十年世行及其给中国最高领导人提出建议打羚 了很多扇门。 1993年大连会议及其对中国宏观经济政策与体制改革的重要意义 同1 985年著名的巴山轮会议以及其他许多国际会议一样，大连会议的核 』心内容是宏观经济管理，由世界银行和国家体改委共同举办。大连会议是在 1992年10月中共十四大决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后，于1993年6 月丫曰少镼严重的情况下举行的。要理解这次会议的重要意义，就有必要了解在 当时造成高通胀的因素。 在1989年6月发生六四事件后，中国经济发展速度急剧放慢。虽然政府 继续做出重要改革决策，比如建立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批准成 立浦东新区等，但改革势头受到一定影响。在政府内部，围绕国家经济优先重 点问题出现了严重分歧。改革派希嗽继续推进改革，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改革已 经走过头了。 1991年经济开始恢复，在1992年初邓小擎南巡之后，投资出现爆炸性增 镼。邓小平南巡鼓励地方政府和企业投资，后者做出积极响应，他们往往利用 地方分行批准的银行贷款进行投资，当时地方分行基本上是在地方政府官员的 把控之下。投资热导致货币供应快速扩张，通货膨胀接踵而至，1 993年通服 率达到20％。 36 X- IWý 45 tý W ffi 47 Rn + ýEfE ý222' fý JJ3 få tmffl 3C 00 VlYCK, nk Dlsc3-ý , Påper-, M acroecoiioiiiic pivAgf-Kj"ýll 4LDfriýÅtufiKiAýh;;ilýtl_ Management in c hi D<,l 1->rocccdliigs ofa Conferencc in Dallan, j unc 1993 E(limi Liv I Lrroloci it- 14%. l 1 vvå Loujiwcm June 1993. Dalian Conference on Ecoromic Re-Centralization and the Erner- gence of Modern Macroeconomic Managemert. R2 20C9P,90¥ltcPgåcPgf.";ýr'ifta-KW'zjLP-IA [P PM 99 Pý ýt,7ýrä, t G D P $16 18 $14 16 $12 14 12 $10 10 $8 8 $6 6 $4 4 $2 2 $0 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2010 2015 GDP RMAXA, - GDPIO-K* ( ýFE% N, RIK* 11 ý( IJYHUKýäVT » C9S . 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世界银行驻华代表处工作的日子37 人连会议汇集了一批中国主要的改革派经济学家、外国学者和世行人员， 针对中国经济面临的短期挑战以及克服结构性问题两方面的措施展升讨论。中 力“、会者提交的论文涉及到金融部门改革、财政政策、产业政策的作用、国有 资J二竹理等议题，外方与会者准备了对这些论文的意见。会议在结束时提出了 一系列明确的建议，提交给中国政府领导人参考。这些建议的核心是需要对货 币供应和财政政策实行集中控制。从本质上看，认为通胀是货币现象的一派占 了上风。 在大连会议之后，朱铸基实行了一系列旨在放慢投资速度和控制货币供应 的措施。朱铬基在7月推出了加强宏观调控16条措施（包括收回银行体系调 控权的痛苦政治决策），为1 994年的熏大财政、金融体系和货币政策调控做准 备，包括统一汇率和取消外汇券（外汇券是20世纪50年代推出的一种针对外 国人的特殊货币）。中国经济逐步成功实现了“软着陆”(1996年通胀率已降 到不构成威胁的程度），大连会议引发的许多项改革举措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而 有所调整，俱基木上仍在实行。 外国机构在华聘用本地员工制度改革 世行驻华代表处中国本地员工的素质和敬业精神令我印象深刻，但我惊讶 地发现，世行代表处的本地员工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世行员工，专业人员（农业 专家、高速公路工程师等）是由政府部门借调给世行的，而辅助人员（秘书、 司机、清洁工等）是由外交人员服务局派遣的。因此，所有本地员工都由政府 部门支付工资，世行再通过财政部付款给这些政府部门，同时直接付给员工一 些小额现金补贴。我们中国员工的薪酬（数额很少）是我上任后首先必须解决 的一个主要问题。 到北京上任后不久，我被告知在世行与中国政府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 约定：世行驻华代表处将被作为中国劳动力市场小幅度开放的一个试点。在实 际操作中，这意味着每当出现职位空缺，我就可以开展中国员工的所谓“直 聘”试点，但不允许在当地报纸上刊登招聘广告。所以，一切都必须通过‘旧 头”方式进行。 在过渡到“直聘”制度的过程中，我很快发现中国对雇用和安兴本地员工 的管理非常严格，留给我进行改革试点的操作空间很小。我被允许悄悄地寻找 合适的本地员工人选，但在开始阶段只能通过长期咨询专家合同（最长期限6 个月）聘用。对于原有的本地员工给他们提供转成长期咨询专家合同的机会， 但世行代表处不能为本地员工提供住房，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公寓，中国那时 候也没有城市商业住房市场。此外，世行代表处不是政府‘’单位”，无权保管 中闰员工的人事档案。这些限制被证明是至关重要的，“单位”通常保管员工 38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的人事档案，给员工分配国有住房。对新聘用本地员工的住房及其人事档案管 理，世行代表处依靠北京市的一家专门机构，这是由财政部代表世行代表处谈 判达成的解决方案。 由于我们没有针对通过镼期咨询专家合同聘用的中国员工的工资级别，我 不得不创造一个出来，并把合同金额与候选人资质（包括受教育程度和实际工 作经验）挂钩。这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因为在当时北京没有私营劳动力市场可 以作为确定工资等级制度的参照。另一个复杂问题是，在文革期间的大部分时 间里，许多大学和高等院校处于停课关闭状态，因此特定年龄段的中国本地专 业人员都没有学位证书，很难确定他们的工资等级。这样一来，听起来很简单 的中国员工“直聘”，就成了一大挑战。不过，我们还是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了成 功，世行代表处的“直聘”制度变成了包括各国使馆在内的所有在华外国机构 的样板。 当联合国开发计划籲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了解到世行代表处在“直聘”方 面取得了很大进展后，他给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大老板联合国秘书长加利写了一 封信，建议加刹洽不｝‘国国务院总理李鹏写信，要求给予所有联合国驻华机构同 等特权。据说李鹏收到加利秘书镼的信后非常吃惊。不久后，我收到财政部的 一封信，要求我在3个月内取消这些人事改革措施。 这样一来，我就必须设法让所有已转成长期咨询专家身份的本地员工重新 回到原单位，这在有些情况器行得通，另一些些情况器则行不通，有时原单位 拒绝合作（也许是因为他们无法给相关人员安排住房），导数问题复杂化，造 成了大量负面情绪。 最后，金立粤和我私下达成默契，世行代表处无须完全落实取消的指令。 从那以后，我们尽可能采用新的直聘方式招聘本地员工。在我离任之后，从 1998年开始，大部分专业人员和许多由外交人员服务局派遣的辅助人员都转 成了世行直聘员工，享受世行的医疗保险、养老金等福利待遇。我的继任黄育 川解决了一个他血任时并未预见到的问题，他成功地说服世行华盛顿总部，在 计算世行养老金权益时扼认｝}，目本地员工从政府机构借调到世行代表处的工作 时间。 在中国实行城市住房私有化（1998一2003年）之后，外国机构在中国面 临的住房问题也随之迎刃而解。从那以后，中国人可以在无需所在单位干预的 情况下自主购买或租赁住房，外国人也可以自主选择住处了。 世界银行与中国改革 1994一1997年 尼古拉斯·霍普1& 我与中国的初次接触是在1983年至1987年，在此期间我先后担任世界银行外债处处长和世行 东亚工业发展金融处处镼。我于1 990年至1994年被派驻雅加达领导世行驻印尼代表处，之后被任 命为世行中国局局镼，工作地点按照当时的惯例是在美国华盛顿。在我正式任命之前，我参加了 时任世行中国局局镼贾维德·伯基的访华告别之行，此行期间他慷慨地将我引见给他的许多重要 联系人。在一次与中国财政部世界银行司官员的会见中（伯基没参加这次会见），李勇先生（他后 来出任财政部副部镼）直言不讳地表示，我应该清楚我的工作不是告诉中国怎么管理经济，我对 此表示同意，并回答说我的工作是确保世行的钱一分也不借给没有机会成功实现目标的项目，所 有与会者似乎都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回到华盛顼后的头三个月是我世行职业生涯中最紧张的学习阶段。在这三个月里，在学习吸 收世行对华业务信息的同时，我尽可能利用业余时间加深对1 993年11月中共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 的《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下称“决定，&）含义的理解。 我上任时恰逢1 994年世行经济研究报告完成，该报告指出，在前段时间努力促进决策权下放 之后，中央政府有必要重新建立对宏观经济总量的控制。此外，世行也在积极努力完成伯基留下 的30亿粎元贷款计划，并为95财年及以后准备同等规模的贷款计划。决定贷款计划构成的流程令 人印象深刻，双方进行密集的磋商，确保共同商定的项目有助于推动中国的发展目标，同时也满 足世行支持宏观经济和具体部门政策改革的意愿，对项目的地域分布也给予了认真考虑。 此外，新一轮国际开发协会增资谈判已经开始，有些世行高管赞成让中国从国际复兴开发银 行毕业，至少有些人认为这样做有利于推动谈判进程。随着讨论的深人，中国倾向于作为借款国 参与增资，这一表示得到世行执董会部分成员的坚决支持（特别是法国和日本），但支持者所占的 比重只有上一轮增资时的三分之一。期望中国在此轮增资后毕业是显而易见的，并且进一步期望 中国在毕业后很快成为捐款国。在97至99财年世行每年对华贷款总额30亿美元中，国际开发协 会软贷款约为3 .3亿粎元，同94至％财年软贷款在世行年贷款总额30亿美元中占三分之一相比， 己经大幅减少。 本文接下来将着重谈一下在我短暂担任中国局局长之前、期间及之后中国的总体宏观经济政 策关切，包括调控经济周期性波动，根据《决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及中国加人世贸组 织谈判。世行在支持中国为实现这些领域的目标采取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结尾是我对 世行贷款计划对中国改革的贡献的一些思考，以及世行香港年会的准备工作，包括《2020年的中 国》系列报告和中国应对东亚金融危机。 16尼古拉斯·霍普（NicboloH即e),l卯4年至1997年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2000年从世行退休后任斯坦福大学国际发展 研究中心中国项目主任，继续保持与中国的密切联系，曾接待多位中国政府官员开展中国政策改革研究。 40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调控经济周期性波动 我很快就了解到，在改革的前卜五年，中国的市场化改革大获成功，超 过了粚发确保宏观经济稳定的有效工具的速度。直接控制信贷和投资仍然是宏 观经济管理的主要工具，但已证明对于解决阶段性经济不稳定是不够的。快速 通胀与经济高速增镼和不可持续的繁荣相伴而行，繁荣过后（相对）萧条接踵 而至，这种模式屡见不鲜。在1 992年初邓小平南巡后，通胀率瓤升到年平均 20％以L，明显暴露出零敲碎打式的改革带来的系统性弱点。 在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朱榕基令人鼓舞的领导之下，（在国际金融机构的协 助下）经过许多「1，内优秀经济学家（其中有些人2021年仍活跃在经济领域） 的幼泛经济调研，围绕实行稳定经济的改革和建立基于规则的宏观经济管理与 监管机制，在党内形成了共识。这些要求涵盖了《决定》的精髓。然而，在许 多必要的改革措施生效之前，朱熔基副总理和他的问事在1 993年至1995年期 间采取了多项抑制通胀但不造成增速下降的措施，包括直接调控贷款和支出 规模。 对于围绕如何抑制通胀又不过度降低增速、建交成熟的市场经济需要采取 哪些政策等问题的讨论，世行的贡献大部分发生在我就任中国局局长之前（参 见我的前任的文章），但在我土任时，世行攫在对一份经济研究报告做最后的 润色，该报告传达的主要信息是，中央政府必须收回主要宏观经济政策决策 权，这是允许单个经济主体独立决策的前提条件。这些经济主体中最重要的往 往是省市委书记、省镼、市镼，他们在各自管辖地区内的经济发展重点导致了 国家层面的“合成谬误”。地方政府任意利用国有商业银行地方分行的信贷扩 张进行投资，而投资的价值往往令人怀疑，他们的行动又因为他们能对中国人 民银行各省市自治区分行施加影响而获得便利。 《决定》的实施 《决定》提出了对中国社会将产生幼泛影响的全面改革汁划的设想，对经 济产华影响的主要措施包括：汇率并轨（1994年l月得到有效实施）和重视 矍有效地管理对外商务；内贸和外贸自由化；具有深远意义的公共财政法律法 规修订，引进增值税，建立国家和地方税务局；改革货币管理安排，以地方政 府为代价赋予中国人民银行更大的独立性；初步开始建立社会保障体系（养老 金、医疗保险、失业保险）；金融和企业转型（尚未完成）等。 改革计划的成功完成需要在上述大部分领域协调推进改革。财政改革的目 标是通过建立国家税务局和地方税务局，对指定中央和地方收人来源具有不同 世界银行与中国改革1994一」997年41 的管辖权，取代财政大包干制度。这些税收改革措施以引人增值税为基础，解 决了由于早期财政分权而导致中央政府收人减少的问题。1 995年通过的《预 算法》确保了财政纪律，禁止中央政府向中国人民银行借款，赤字只能通过发 行国债来弥补，地方政府也受到类似的约束。世行通过一个财政技术援助项 自，协助政府为新税制建立制度安排，包括购置登记纳税人和监测增值税相关 交易所需要的计算机设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参与了这项工作。 货币集中管理和一些熏要金融改革措施有助于更有效地控制信贷和抑制通 胀。中国人民银行被赋予独立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的权限，四大国有商业银行 将更多地受制于商业原则。1 993年，人行切断了地方分行管理层与地方政府 之间的人事联系；随后，1995年颁布的《中国人民银行法》赋予人行唯一的 货币政策权限，将地方政府排除在外。随后进行的人行管理体制改革撤销了省 级分行，设立九个跨省市区分行，这种机构设置明显受到美国联邦储冬系统的 影响。 为了让大型国有商业银行能够进一步按照商业原则经营，1994年初成立 了三家政策性银行（国家升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 其目标是免除国有商业银行的政策性贷款义务。这个目标至少在初期并没有得 到充分接受，其证明是国有商业银行分行继续受到胰力为地方政府提供投资贷 款。此外，三大政策性银行的贷款资金来自于发行债券，其中大部分债券必须 由国有商业银行购买。国有商业银行的存款仍用于为政策性项目提供资金，新 的安排只是佼资助变成了间接形式’7。 世行根据《决定》提出的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为改革提供了多 方面的支持，世行中国局大部分经济研究工作和贷款项目的许多政策和制度建 设子项自都是以推动经济改革作为设计自标的。 其中一项活动是1995年世行与中国政府多个部门共同组织的国有企业改 革研讨会，中方主办单位包括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财政部、国家计委等，也 包括监管部门和国企的代表。多位中力一嘉宾在会上提交的论文吸取了世行聘请 的外国专家的意见建议，研讨会就国企改革如何推进形成了广泛共识。 虽然通过研讨会对国企改革的蓝图形成了共识，但随后采取的改革措施在 地域上比较分散，试点性的，而且断断续续。最高层对于国企需要发挥的作用 似乎簺乏共识。改革取得了一些进展，特别是对很多小型国企实行了私有化、 兼并重组或关停并转。对于国企与政府关系的看法至今仍模糊不清。 1，另一个能说明消除国有商业银行政策性贷款负担的例子是我1 995年与时任中国建设银行行长工岐山的一次谈话，当时我们 准备了一个支持建行改革的大项目，我问工行镼建行贷款中多大比熏由信贷计划确定，多大比霞由建行贷款专员自主决定， 他回答说一半一半，但中央要求将信贷计划确定的比重提气列60%，剩余部分由建行内部自主决定。我提．:｛世’一粉款的一个 可能条件是将信货；划确定的比重改成40%，独立货款｛J丁捉匀到60%，王行长对此给予了否定回答，他昨才＿口家汁委下 达的贷款项日质耸远远优于分行经理提交的项月质量。这次淡话可以说明，翻贷款决策不以商业原则为立讨甘，分，叱决策 会产生不良后果。 4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加人世贸组织 世行对中国加人世贸组织的详尽分析大部分发生在我离任后，但在20世 纪90年代中期，世行围绕旷日持久的人世谈判尽力提供帮助。在人世之初， 中国希甲成为世贸组织的创始成员国，世行支持中方的这个意愿。世行人员定 期与中方谈判代表、特别是龙永图会晤，商谈世行能否提供帮助和扮供邓些 帮助。 在一次这样的会晤中，世行的地区管理而队见到了时任国务委员吴仪，她 表示中国迫切希望加人世贸组织，但不接受过于不利的条件。她把人世谈判比 喻成一场足球赛，一方（我们推测她指的是美国）极力想缩小场地而积，同时 又要求中国在常规大小的场地上比赛。我个人对中方在谈判中的立场是很同情 的，因为似乎每次中方对要求做出让步，对方又会提出进一步的女求我认为 让中国尽快人世对双方都有益，中国人世后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就能在出 现分歧时进行仲裁。 图3 2001年中国入世后贸易飞跃发展 中国的出口与进日｛GOp占比） 40 :_＿一户～- 10八口。 。，一I’··……Il川111...．…．. 一10 1980 1990 2000 2010 ．经常账户余额－货物和服务出口 货物和服务进口 来源：数据来自世行《世界发展指标》数据库。 世界银行与中国改革1994一」997年43 接下来是在华盛顼与克林顼政府一位高级官员的会晤，世行的地区团队在 会上竭力推动中国人世。我们被告知中方误解了美方的反对意见，以为是出于 政治动机。那位官员说，实际情况是由于美国企业的商业利益对克林顿总统的 制约，因为粎国企业决心将中国市场准人最大化作为中国人世的条件。此外， 他接着说，欧洲人很乐意让粎国“唱自脸”，一旦美方对谈判结果表示满意， 中方可以预期欧洲人会提出他们自己的要求。最后，又经过了好几年时间，以 及中力一进一步做出实质性让步，中国才于2001年12月最终加人了世贸组织。 世行贷款计划的贡献 世行对华贷款项目的质量是世行中下局引以为豪的。在这方面我要向一 位世行同事胡镼煮（AustinHu）致敬，他于1 995年至2005年的十年间担任 世行驻华代表处副代表、后任世行中国和蒙古局副局长’“。94矍97财年世行 贷款额每年在30亿粎元左右，其中国际开发协会软贷款在前二年每年10亿美 元，97财年减少到3亿粎元左右（第12轮增资期间），国际复兴开发银行的 市场利率贷款补足30亿粎元的剩余部分。世行执董会通常每年批准巧个项目， 平均平均项目贷款额2亿粎元，单个项目的贷款额从5000万美元到4亿美元 不等。 同徉，中国也迫切希望获得全球环境基金和蒙特利尔议定书所提供资金的 公平份韧：这些是数额较小的贷款，但从中国局为项目准备投人的资源来说并 不一定成本更低。尽管有预算压力，但世行中国局理解全球环境基金和蒙特利 尔议定书项目有助于提升中国对环境治理紧迫性的认识。蒙特利尔议定书项目 在快速佼用替代品取代消耗臭氧层化学品方而发挥了非常有效的作用。一个生 产有害化工产品的工厂被改造成了卡拉OK歌厅。 在大部分情况下，中国财政部和世行中国局往往在与国家计委磋商后开展 幼泛讨论，确保就双方优先考虑的备选项目达成一致。大项目主要有发．包厂、 水利枢纽工程和交通基础设施、特别是高速公路项目。与其他借款国相比，中 方工程投人的质量令人大开眼界。所有的项目都致力于改进相关政策和体制， 例如电力项目的电费制定、大坝项目的非自愿移民安置、公路项目的征地拆迁 补偼等，并确保对接入新建高速公路网的农村公路建设给予适当重视。 很多城市项目也开始重视环境子项目。供水和污水是双方优先考虑的重 点。有一个创新型住房改革项目旨在推动徽有企业住房分配制度改革，探索将 住房所有权转移到住户的路径。市政项目始终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如何找到更有 效的沟通渠道，让市委书记和市镼了解矍好的选择方案，从而使本身受益人数 有限的项目产生矍大的影响。 18其他许多我婴感谢的人士在鲍泰利的文章中有所提及。 4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对我来说，有些项自规模小但意义大。例如，在我考察了贵州山区一些克 汀病仍很普遍的小山村之后，支持碘盐生产的项目成为霓中之霓。黑龙江一个 较小的农业企业信贷项目响应朱铬基副总理要求省政府官员通过世行项目加快 改革步伐的指示，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世行对环境治理提供了额外支持， 实施了林业项目、淮河治理项目和重庆城市环境项圈，重庆项目最初是一个工 业结构熏组项目，后来调整为搬迁两座造成污染的炼钢厂、减少长江以及后来 的籮峡库区污染排放的项目。 中国政府做出决定要消除绝对贫困，并设立了2000年扶贫攻坚短期目标， 为落实政府的决定，世行协助准备了复杂的扶贫项目。西南扶贫项目是试点， 在多个子项目中有一项措施是在自然条件不适于维持生计的地区帮助农民进城 务工，通过务工收人佼留在农村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当然，在项目准备期间也会有意见分歧，有时在项自谈判中还会出现困 难。我记得与时任不家计委副主任甘子玉有过两次在会谈中发生争执，起因是 我们坚持襼南扶贫项目要将很大一部分世行贷款、特别是软贷款用于支持项目 区的教育卫生服务，而国家计委倾向于将贷款资金用于直接生产性活动。采购 经常引起争执，在贷款批准前和批准后都发生过，原因是世行要求确保设备和 土木工程采购采用国际竞争性招标，而中方则希望尽可能在本地采购。 世行中国局感觉工业重组项目推动企业改革的效果令人失望，所以在贷款 计划中逐步淘汰了此类项目。在其他方面，比如有漪个铁路项目延期，原因是 项目相关的改革簺乏魄力，特别是在铁路部门已制定全面改革战略的情况不， 世行认为除非就实施该改革战略的具体行动计划达成一致，否则就无法推进项 目。即佼偶尔会有失误，但充足的项目储备意味着可以提前一些项目来代替延 迟的项目。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考察实施中的世行项目更令人愉快了。亲眼目睹 世行对提高中国人民生活质量所做的贡献是极其令人欣慰的。令人欣慰的还有 时任世行行镼沃尔芬森（已故）土任后首次访华时的反应。他非常享受在中国 各地考察世行项目，尤其址讨黄土高原小流域治理项目印象深刻，对面积“相 当于瑞士国土”的黄土高原重披绿装、农民生活明显改善赞叹不已。 他对这个项日的印象如此之深，居然在访华后期江泽民主席会见时对其大 加赞粎。在这次极为亲切友好的会见巾，沃尔芬森行长还介绍了其他项目，比 如小浪底大坝和甘肃的一个灌溉项目，会谈涉及很多话题，包括两人的体育运 动造诣和对音乐的共同爱好。几哭后，中国财政部的刘仲黎部长、刘积斌副部 镼和其他同事很高兴地通知我们，江主席要求他们把沃尔芬森先生赞不绝日的 那些项目的详细情况上报给他。 世界银行与中国改革」994一」997年45 蘸巍 崖994年批准的黄土高原小流域箱理项日一期 为世行香港年会做准备：《2020年的中国》和东亚危机 在我的任期临近结束前，也是世行进行大改组期间，英国将香港控制权交 还中国，但香港作为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还保留一定程度的政治和经济自 主权。为了体现其重要性，世行中国局认为在97则匀妥有所表示。这一事件 的意义通过1 997年9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行在香港举办年会得到了体现。 我把香港年会看作是一次，‘初次亮相”的盛会，对于中国乃至世界预示着一个 新时代的来临。 世行中国局年会准备工作的核心内容是编纂一份对中国2020年发展前 景的综合研究报告。我们组织了一个小型研究口队，由维克拉姆·尼赫鲁 (Vikram Nellnl）牵头，在籗兰德指导下开展工作。这个研究团队着手勾勒出 到2020年之前中国可能遵循的发展路径。我的想法是按照《世界发展报告》 的模式，但预算紧张意味着我们不能把摊子铺得太大。最后，我授权透支20 万粎元预算作为尼赫鲁研究团队的工作经费。 46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作为对核心团队研究工作的补充，展示世行和中方经济学家过去两年的 合作努力，最终成果将包括新的《2020年的中国》报告，加上若干近期经济 研究的修订版作为分报告，总的目的都是为了协助中国政府推进《决定》的 实施。 在第一个分报告里，作者团队论述了中国的环境恶化问题，这是经济快速 增镼带来的不和后果。报告针对急需解决的空气和河流污染以及如何减轻未经 处理的垃圾造成的破坏，对各种选择方案进行了评沽。随着中国日益把修复环 境作为首要任务，世行的经济研究也以越来越多的环境项目作为补充（有些项 目上文已有介绍）。 在第二个分报告里，另一个世行研究团队协助中国政府官员确定提高农业 生产率的措施，目标是实现镼期的、可持续的粮食安全。一个值得注意的发现 是，通过一些简单易行的改革提高粮食流通效率，可以增加农民的售粮收人， 粮价不降也对消费者有益。 在第矍个分报告里，来自世行多个部门的经济学家调研了大幅提升医疗卫 生服务效率的空间。虽然中国卫生部官员和世行人员一数认为需要提高医疗卫 生服务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但财政资源严重受限的现实决定了研究的 核心内容是确定中国现行医疗卫生支出中的低效之处，为熏新配置资源取得更 好效果提出路径建议。 第四和第五个分报告研究了经济快速增长对福利的影响问题。在第四个分 报告里，作者探讨了快速增镼的效益分配不均造成收人差距扩一大的问题第五 个分报告考虑了人口结构变化的影响，提出必须建立能为老龄人口提供有保障 和充足养老金的社会保障体系。 第六个分报告呈现了世行核心经济研究团队针对中国经济快速融人全球经 济的研究成果。中国快速崛起成为一个国际性经济大国，这一趋势在2001年 12月中国入世后撇著加快。 在香港年会后，东业危机成为我们最为关切的地区性问题。中国发挥了建 设性作用，在国内实行维持经济增镼的政策，帮助稳定了地区需求，而且没有 采取某些外国“专家”提出的货币贬值建议，这些直到后来才得到充分承认。 中国向经历严重经济困难的周边国家证明，中国在决策时考虑到了他们的情 况，而不是单纯从自身利益出发做出决定。 令人遗憾的是，我的中国局局镼仁期于1 997年6月结束，健康原因使我 堆得不中断在世行的工作。我的继任黄穼川成为首个常驻北京的‘卜再局局长， 主持完成《2020年的中国》研究和代表，!，国局出席9月香港年会的重任落到 了他的肩上。 中国的扶贫战略与世界银行的支持 1997一2004年19 黄育川20 在我担任首个常驻北京的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镼任期内（1997年至2004年），正值中国从一 个相对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发展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中等收人国家。那些年以几个显著事件为标 志―从亚洲金融危机开始，然后是中国政府采取重大举措开展银行业和企业改革，最后是中国 充分利用2001年的成功人世，成为世界最大的贸易国。中国适应国内外环境快速变化的能力，使 其得以实现两位数的持续经济增镼，实施佼亿万人民摆脱绝对贫困的计划。2004年在上海举行的 全球扶贫大会庆祝了中国的脱贫成就，恰逢我卸任世行中国局局长职务。 1 997年在香港举行的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年会使我有机会了解世行对华业务。 这次盛会是为了展示东亚的活力和中国成为重要的经济参与者。中国领导人庆祝香港回归大 陆，标志一个世纪的不平等条约和尊严丧失的终结，生动展现出这一事件的政治意义。 香港年会是一个展示中国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机会。对我来说，它采取的是时任国务院副总理 朱铬基会见记者的形式，那是一场籕见的、不用稿子的记者会，朱铬基以不同寻常的坦率态度， 回答了一系列记者提间。6个月后，朱铬基出任国务院总理，他开拓性的改革在中国的经济转型中 起了历史性作用。世行处于前排位籮，得以与这位具有远见卓识的技术官员共事、近距离观察他 的一举一动。即佼是担任总理期间，他依然对改革辩论的分析基础表现出浓厚兴趣，在意识形态 压力仍然限制改革选项的情况下，展现出采取务实行动的本领。 功我在担任世行中国局局镼期间，与许多中国财政部及其他中央政府部l&1的官员和世行官员合作。使我受益匪浅，包括好几位 为本书撰文的同仁。我的直接联系人有些后来升任财政部部镼，还有现任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行长金立群、联合国工业发 展组织总干事李勇、朱光耀和邹加怡，我对他们给予我工作豹支持深表感谢。 2。黄育川（物的 n Huan动，1997年至2004年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此前任世行俄罗斯及前苏联局局长，中国政府与世行 《2030年的中国》联合报告首席顾问，现任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资深研究员，研究重点为中国经济及其区域和全球影响。 48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香港回归的喜庆气氛还未消散，1997年7月石长暴跌。在接下来的几 个月里，东亚各地股市和资产价格相继下跌，引发了“亚洲金融危机”，其 传染效应给整个地区带来威胁，很多专家担心中国是否会屈服于外部金融压 力，在其他亚洲货币纷纷贬值的情况下让人民币贬值。中国坚持人民币与美元 挂钩的做法获得幼泛赞誉，特别是得到时任美国副财长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的赞扬。财政部高级官员们认识到，北京帮助恢复地区稳定的行动 是中国在全球经济事务中发挥作用的初期表现。 但是，这场危机也引起对中国积累的大量不良贷款、国有企业财务业绩不 佳和财政分权体制的弊病等问题的关注，这些问题成为20世纪90年代后期很 多世行报告和政策咨询的主题，也包括同多位被标记为朱锌华门生的主要官员 的交流，最值得一提的是同周小川关于金融问题的交流、同楼继伟关于财政改 革问题的交流，同郭树清关于体制改革问题的交流。我还记得曾邀请当时还很 年轻、现任习近平主席“经济沙皇”的刘鹤来我家吃饭，同世行考察团讨论经 济问题。 世行的分析研究为政府金融重组计划提供了建议，这个计划包括成立资产 管理公司收购堆良贷款和采取‘’抓大放小”战略剥离经首小善的国有企业。也 许更重要的是世行为推进中国贸易体制改革准备工作开展的多项研究，这一改 革导致中国于2001年加人世贸组织。朱铭基总理将人世看成是他最重要的成就， 入世与金融改革、国企改革共同为中国此后卜年经济快速增长奠定了基础。 鹭 1997年9月23日，已界议行与匡际货币基金几织年会在香港特别行政区个行。过行发‘；了全套 七册《2020年的中国》报告，研究了中国近期历史、现状和在21世纪前二十年应遵循的路径二 中国的扶贫战略与世界银行的支持」997一2004年49 在这个阶段，世行还有一些贡献虽然不那么引人注目，却在中国政府的世 行最币要贡献清单上名列前茅，那就是世行项目带来的核心金融服务的效益。 在我任期内，作为世行推进分散化管理的一项内容，世行将采购和支付工作的 职责下放到北京代表处，得到中国财政部和负责项自实施的省级政府官员的普 遍赞赏。这一举措帮助加强了政府的公共支出管理能力，是成就世行对华贷款 项目高质虽为一个主要原因。 下面我想着熏谈谈中国加剧的不平等问题以及世行对华业务计划将减贫摆 在日益突出的位置。 不平等现象与减贫计划 中国非凡的经济增镼历程持续稳定地创造了大量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就五IL 机会，帮助亿万人摆脱了贫困。但是，这一增长过程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空间 分布很不均衡，生产集中在沿海地以以便于出日，由此建立的竞争优势使国家 走上了快速增镼轨道，但也造成收人差距显著扩大。 作为不平等程度指标的基尼系数快速上升，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0.30 到90年代后期已攀升至0.45，之后趋向平稳。中国臼益严重的收人不平等现 象主要是地域性的，这是沿海和内陆地区之间以及城乡之问收人差距不断扩大 的结果。到本世纪初，城乡人均收入比值超过3，沿海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是襼部地区的两倍多。 图12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不平等程度显著上升 基尼系数 5Q 丫～～、～～一 45八／ 4。／一 35厂，_ 一了’981一2。。，年，垫瓦雷和瞥少华’2007& 、，2003一2019年，目家统计局 3。又／J 25 1981 19861991 1996 2001 2006 2011 2016 来源：作者根据拉瓦雷和陈少华（2（刃7）的1 981一20m和国家统计局2003一2019年数据编制。 50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虽然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减贫就是一项优先任务，但在我担任世行中国 局局镼期间，扶贫工作的紧迫性更加突出。我到北京上任后就做了一次实地考 察，由时任中国财政部国际司司镼、主管世行对华贷款的祝宪全程陪同，以彰 显政府对扶贫的重视。我们同财政部和国家发展改革委的年度贷款计划讨论把 重点放在向落后内陆地区输送更多贷款资金。中国政府1 999年提出并广为宣 传的“襼部大开发”计划极大地促进了扶贫工作。 襼部地区的生态条件不利于农业生产率提高，城镇化率偏低和社区分散孤 立增加了公共服务的成本。世行贷款越来越多地向四川、甘肃、宁夏、广西、 云南、新疆等内陆地区集中。在这些地区，由于不稳定的灌溉服务、荒漠化、 水史流失和环境恶劣，农民打的是一场毫无胜利希望的仗。 我们的很多项目将农村发展计划同改善农业生产实践和促进作物多样化相 结合，比如秦巴山区扶贫项目、国营农场 杯多令一一子＿。＿一～、。，一，＿一、，＿…～r一，、＿一 ～场、了一、严冬·：。一项目和加强灌溉农业项目。这些项目与其 淤叔汀．』、一韶淤尹汾鳄几飞奋老笋卜‘厂一滋咬旦他帮助建设多功能大坝、建立或恢复灌溉 州穼及东乏谈益润尸叮二一：憋攀护一二盗几落爹妥汤喂苏吧系统的项目相辅相成，比如塔里木盆地灌 女篇越粼球糅梦梦二滋之里篡瞬渺丁么三若肺葱叮脚巴日溉项目和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项目。从90 盈淇籗毛乱心创组获理眼井岁淤浮籗年代中期升始，世行贷款黄土高原小流域 励粉侧二毛＿、并；动认萦留叼忍．稼全）护甲尸乍下灵尸治理项目推广梯田建设和新型农业生产技 寿获尹牙砚了畏’亡3冲、讼厂’＿一二’洲哪肠乙谧术，在这片荒凉贫痔的土地巨有效改善了 『‘＿匕之劝为于，汾一毛气沪七d口压娜日庵邵日诊泉农民的生活生计，引起广泛关注。世行的 袱乏、扁J晚r佗刃介人二映乃目硬吹呀盆心口片妞口农村发展项目在适当时还包含易地搬迁子 人多口口岔日襼诊目卜盈理适万门日项目，把农户搬迁到资源条件和灌溉设施 较好的地区。这些项目被认为取得了较大 襼南扶贫项目是世行在中国支持的首个扶贫项目，示范推广了多 部儿综合性扶贫开发模式，图为种茶项目农民在采茶。的经济社会效益，比如西南扶贫项目就曾 获得世行执行薰事会考察团的称赞。 解决这些体制性问题需要具有奉献精神的世行员工，J中央和省级政府官 员的持续合作二世行有一批最懂行的专家，在十儿年的积业生涯中与中国政 府同行建立了紧密关系，比如皮安澜（Alan Piazza）与国务院扶贫办、古纳 (Daniel Gunaratnam）与水利部、伏格乐（Juergen voegele）与黄土高原项目。 世行的生产型项目也，J解次教育卫生地区差距的社会项目相互补充。比如 在农业领域，哈尔襼·毕莫（Halsey Beemer）等世行资深专家在十几年时间里 同中国教育部保持沟通，准备了一系列教育项目。还有一些世行专家在开展卫 生服务改善项目和应对非典、消除结核病等领域做得风生水起。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襼部扶贫项目涉藏敏感问题引起争议，使得世行在这 个阶段对中国扶贫工作的支持蒙上了阴影。1999年，西部扶贫项目被指控支 持青海省对包括多个少数民族在内的5.8万农村人口进行易地搬迁，违反了世 行原住民和社会安全保障有关规定，受到世行独立监察小组的审查。这足找石’ 中国的扶贫战略与世界银行的支持」997一2004年51 中国任期内的至暗时刻，我投人了无数个星期的时间同中国财政部的朱光耀、 金立粤等官员协商，设法解决这场危机。这场争议最终导致中方撤销了青海子 项目的贷款申请，改为自筹资金实施，甘肃和内蒙古子项目单独立项申请世行 贷款。这个事件对双方都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对于中国政府来说，这个事件增 加了对外部政治因素影响项目本身考虑的担忧，引起了对应用世行安全保障政 策时是否将中国同其他借款国区别对待的关切。对于世行来说，限制了世行在 敏感地区开展贷款业务。撑管世行与中国的关系在这个阶段经受了严峻考验， 但通过双方的不懈努力，业务活动最终得以恢复正常。 基础设施和城镇化与减贫 在这个阶段世行基础设施贷款对减贫的影响往往被忽视。在国际发展机构 和世行主要股东国中，ItI绕基础设施投资对扶贫的贡献程度有很多争论。一种 观点认为良好的基础设施服务（公路、铁路、内河航运、通讯和能源）在这方 面糌关重要，中国是这种观点的主要支持者。 做中国项目的世行员工常常必须在世行执董会上据理力争，说明把很大一 部分贷款用于基础设施项目的理由。在我任职期间，中国每年把国内生产总值 的五分之一以上用于交通建设投资，按照国际标准这是前所未有的。世行为国 家高速公路籑、农村道路、铁路、沿海和内陆港口建设提供的贷款，在改善中 国落后地区与沿海商贸中心之间的互联互通方而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投资项 目簩小了过去因人为省界划分和距离遥远造成的巨大工资和物价地区差异，通 过降低商品最终价格中的运输成本比重，使贫困内陆地区的劳动力融人了全球 市场产业链。中国基础设施投资取得的成功，有助于改变国际发展机构对基础 设施的减贫作用的看法，也为数年后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合理性提供 了依据。 成功的农村发展计划同基础设施投资相辅相成，促进了快速城镇化。世行 通过很多加强市政服务的城市发展项目，为城镇化进程提供了支持。这些项目 遍及全国多个城市，从襼部的重庆到上海、广州，支持1,5亿到2亿外出务工 人员的跨省流动和有效利用。世行对外出务工人员的经济和社会影响研究，为 中国政）汀改苹户籍制度和居住政策的镼期努力提供了支持。农村富余劳动力向 生产率更高的城市就业岗位转移，不仅增加了外出务工人员的收人，也为农村 留守人口腾出了资源。 快速变化的中国意味着，世行业务计划必须适应不断变化的需求，这些需 求范围幼泛，既有农村扶贫和社会发展，也有基础设施建设和城市发展。为减 少不平等现象付出的全沈努力，其最终影响体现为地区经济增长率差距不断缩 小。虽然从1 990年到1995年沿海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远超中西部地区，但是 到2005年，地区经济增长率己大体持平。 5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在上海召开全球扶贫大会 中国减贫事业的成功和与世行的合作，在2004年5月举行、由时任世行 行镼詹姆斯·沃尔芬森（Jame、D.Wdfensohn）主持的全球扶贫大会上得到了 充分展现。在上海召开的全球沃贫大会旨在展示中国数十年致力于大规模扶 贫、实现亿万人脱贫的成就，一千多名来自发展中国家、包括多位国家首脑、 政府官员、私营企业和民间社团的代表出席了会议。与会人员分析了100多 个案例，分享知识和实践经验，探讨在实施大规模减贫计划中哪些方法可行， 哪些不可行，原因何在。全球扶贫大会是世行与中国数十年合作的一次盛大 庆典，也是对时任世行行镼沃尔芬森先生（1 995一2005年）恰如其分的致敬， 他以恢复减贫作为世行首要目标而闻名于世。这次盛会为我在中国的任期划上 了完粎的句号 巍 全球扶贫大会于20以年5月在＿l：海召开，时任世行行长詹姆斯·沃尔芬森致开幕词。 应对中国严峻的环境挑战“& 杜大伟22 中国在经济增镼和减贫方面取得了成功，但也带来了很多环境问题。我于2004年夏来北京担 任世行中国局局镼，但我有幸拥有过去在中国教书和做研究的经历。1 986年和1988年春，我曾两 度来北京讲授经济学，这两次讲学之旅佼我有机会游历了中国很多地方，包括云南和四川农村地 区。我在世行研究局工作期间（1 995年至2004年）曾主持过一个大型研究项目，对中国100个城 市的一万家企廿开展问卷调查，2000年前后还参加过一个黄土高原项目考察团。 这些经历佼我对中国面临的主要环境挑战有切身体会。1 986年，我骑着“飞鸽”自行车在北 京城里到处转，曾遭遇过可怕的沙尘暴，从千里之外的西部地区刮来的滚滚黄沙是乱砍滥伐和荒 漠化的后果。其他空气污染则是季节性的，在中国北方地区，冬季使用劣质煤炭取暖，致使城市 终日笼籩在雾霆之中。很多河流湖泊受到严重污染。1 986年我曾有一次乘坐驳船沿大运河航行的 经历，河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同样，幼东省的珠江上飘着未经处理的垃圾，成了一条臭水沟。 在我就任中国局局镼时，中国已开始采取强有力的环境治理措施，并已取得了显著进展（例 如，全国森林覆盖面增加，从1995年到2005年北京等大城市空气污染有所改善）。但是，环境 的挑战依然严峻，公众对空气和水污染带来的健康和经济影响的认识也在不断提高。中央和地方 政府要求世行提供援助，而这个领域很适合得到世行的关注，因为大多数环境间题解决方案都需 要采取投资与政策改革双管齐下的方式。因此，将示范项目与政策改革和分析研究相结合是对症 下药。世行援助计划在三个具体领域帮助推进了环境治理：植树造林、清理河流湖泊和治理空气 污染。 21感谢李莉、刘登立和华玛雅对本文提出豹有益建议。 22杜大伟（Da训d Dollar),2加4年至2009年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历任多个世行职位，包括发展经济学部发展政策局局长， 从世行离职后，2叨9年至2013年任粎国财政部驻华经济与金融特使，目前是布鲁金斯学会资深研究员，专注于中国经济和 粎中经济关系。 5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黄土高原 世行实施了两期黄土高原小流域治理项目。这两个项目都是在我上任之 前批准的（是中国最后一批国际开发协会软贷款项目），所玖我可以给予客观 的称赞。黄土高原是生态脆弱地区，覆盖北京以西的多个省份。随着岁月的流 逝，树木和大部分植被荡然无存，黄土裸露在外，我2000年前后初次访问的 印象是，这个地方就像月球表而。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我有机会定期回访，亲 眼目睹了黄土高原由黄转绿的巨大变化。在这个地区居住着数千万人，主要靠 放牧和种田为生。世行项目具有复杂性和多元性的特点，项目支持农民自愿外 出务工，解决人口过多超过环境扼载力的问题。项目区实行封山禁牧以恢复生 态环境，用养猪作为替代生计，每个村培训一名妇女学习养猪基本技术，再发 给她几头猪患，条件是她要教会其他农户养猪。在后来的一次访问中，我发现 其他项目建设的穼越该地区的公路是养猪成功的关键，可以把饲料运进来，把 成猪运出去。我记得有一位妇女给我看她怎么在手机上查猪肉价格，确保中间 商不会骗她。农户传统上也种粮食，耗水多的作物不适合当地环境，项目出资 帮助农户改种耗水少的经济林。 这些项目在减贫和恢复生态方面非常成功。随着重新绿化工作的深人，黄 土高原以东的北京等城市沙尘暴次数明显减少。在这个项目的成功基础上，我 们与四川省地方政府合作，在镼江流域也开展了类似的小流域生态恢复项目， 取得了显著成果，从1 990年至20巧年森林覆盖率提高了33％。我们与电影制 片人刘登立合作把这个成功的项目拍摄成纪录片，在国际上广为宣传。非洲一 些类似黄土高原的生态脆弱地区也开展了多个内容相似的项目。 清理河流湖泊 在我担任中国局局镼期间，我们代表处全体100多名员工到桂林开工作务 虚会。务虚会的娱乐部分是乘船游览著名的漓江山水美景。在导游做完常规旅 游讲解之后，我们的一名中国籍员工接过话筒，介绍了世行贷款桂林环境综合 治理项目，这个项目的基本内容包括规定随意丢弃未经处理的垃圾违法、投资 建设污水处理厂、推进水价改革实行用水收费，以及征收污水处理费使污水厂 能够叮持续运营。 在中国，水价改革是很有争议的，因为水历来是免费的。但是，中国是一 个簺水的国家，而且各地区水资源分布不均。中国人口以长江为界，近乎完美 地划分为镼江以南和镼江以北各一半，但江南地区拥有可再生水资源的80%, 而北方地区则符合极端簺水的定义。在我任期内第一次家庭度假出游使我对此 深有体会。在对河南和陕襼境内黄河流域的华夏文明摇篮探访之旅中，我们的 应对中国严峻的环境挑战55 日程包括“乘船游览”黄河，我加上引号是因为我们乘坐的气垫船驶过的实际 上是一片黄泥滩，河里的水太少，船根本浮不起来。 在这种簺水的环境里，为了鼓励提高用水效率、减少浪费和提供水处理所 需资源佼可用之水适合人类佼用，经济地给水定价是合理之举。（1999年，全 国40％的河流湖泊为劣V类水质，不适合人类使用）担心水费对贫困人口有 影响也情有可原，但可以通过收人支持（最优方案）或阶梯水价制度（可接受 的次优方案）来解决。如果所有用水都享受低价补贴，则高裕人口获得了大部 分好处（多个世行研究报告对此均有论述）。尽管世行项目包含定价契约，但 我们本着务实的态度：现实情况是水价大幅上调，但仍未达到完全经济成本水 平。在我任职期间，中国大城市的水费标准一般为每立方人民币1至3元，高 于20世纪90年代每立方不到1元的水平。这是一个小的进步，水费覆盖了运 营成本，但还不足以偼还设备投资欠不的债务，使水务部门成了地方公共财政 的拖累。中国也很擅镼“霓建得更好”，早于这成为全球性口号之前。汝川地 震发生后，世行地震恢复重建项目包括在从未有过污水厂的小城镇建污水处 理厂。 污染的代价 我任职期间争议最大的一项工作是《中国环｛。污染损失》研究。污染问 题众所周知，但是污染带来的损失到底有多大，投人多少资源进行污染防治是 合理的，ltI绕这些问题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为了推动这场辩论，我们组建 了一个权威专家小组与中方研究人员开展合作研究。当时，关于空气和水污染 对健康的影响、包括导致过早死亡是有现成估算的，但当时还没有采用中方数 据进行的健康影响研究。由于在中国一些城市，空气污染已达到极其严重的程 度，即有研究成果是否还有相关性令人质疑，所以一项主要分析内容是首次采 用中方数据对空气和水污染造成的发病率和死亡率进行估算。 研究的第二项主要内容是对发病率和死亡率的经济成本估算，这也是一 个敏感领域。一种传统方法是人力资本方法，基本上是根据发病率和死亡率造 成的工资损失进行估算。但是，人并不只是他们的工作和收人。因此，专家小 组在上海、南宁、九江等地开展了一个创新性支付意愿问卷调查，用以估算中 国城市人口在多大程度上愿意为减少污染延长寿命支付额外费用。调查结果显 示，民众愿意付出很大代价。以此为依据，专家小组得出的结论是，水和空气 污染给中国造成的损失相当于每年国内生产总值的75%，其中大部分损失来 自空气污染（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5.3%)，原因是民众通过喝成本不高的瓶 装水能够减轻水污染问题的影响，而面对空气污染造成的损害则无路可逃。 56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报告讨论稿在与中国政府有关部门讨论时引发了很大争议。对空气污染导 致的额外死亡人数平均值估算为每年35万人，水污染导致的死亡人数为每年 5万人，而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7.5%，远远超过各级政 府在环境治理上的投人。结论是：加强对水和空气污染的监管，大幅增加污染 治理的公共支出，将会有利赞提振民生。世行团队期望中国政府同意公布这个 报告，关键是这是世行与中方科学家的合作研究成果。中方科学家极力要求公 布这份报告，而他们获得了胜利，报告被放到网上，成为进一步分析这个熏要 问题的垫脚石23。 这个分析报告为世行围绕水资源管理和污染治理的工作提供了寞要依据。 俱在我任期内，我们并没有任何具体针对空气污染的项目，只有促进公共交通 发展的普通城市交通项自。不过，这个报告为世行后来的工作，特别是与城市 合作治理空气污染奠定了基础，比如世行贷款河北省和京津冀地区的空气污染 治理项目，以及开发低成本、高效益的环境空气质节管理模型，中国目前在这 个领域处于领先地位。 经验启示 我从这些经验中获得了四点主要启示，这些启示都是显而易见的，但在日 常工作压力下很容易被遗忘。第一，与客户批乒合作至关重要。曾几何时，世 行只要完成报告就算大功告成了，但到2004年，那种日子早已一去不返。给 我留下最粎好记忆的是与地方政府合作，研究他们面临的挑战，帮助他们研究 和尝试新的解决方案，或者是与中方专家密切合作开展分析，为内部辩论提供 参考。（作为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我仍然坚持这种做法：不久前，我与北京 大学和粎国布鲁金斯学会的经济学家们合作撰写了《中国2049：走向世界经 济强国》一书，阐述中国经济面临的一些挑战。24) 第二，世界银行在中国（以及在大多数中等收人国家）是微不足道的，世 行所有活动加在一起的直接影响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成功必须体现在示范 项目和新分析、新理念上。森林恢复项目和水资源项目就是最好的例予，这些 项目展示出新方法的成效，然后就能在没有世行进一步参与的情况下扩大规模 和复制推幼。同样，《中国环境污染损失》报告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政策制 定者和研究人员产生了重要影响。总的来说，世行在传播合作项目成功经验上 的投人不足。我们在其他方面通过一些并非世行常规业务的活动也做出了一点 23参加世界银行2007年《中国环境污染损失》，下载籑址：汕p。：// documemslworldb毗。卿。urate澎e川752171468昵7560055/P df 392360CHA0Cost1of1PoIlution0lPUBLIClpdf 24中国2049：走向世界经济强国》，杜火伟、黄益平、姚洋著，英文版由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出版社出版。 应对中国严峻的环境挑战5, 贡献。我前面提到与刘登立合作拍摄黄史 高原纪录片。在《中国环境污染损失》报 告发布之后，我们与中国国家环保总局和 挪威政府合作，主办了一场“呼唤绿色中 国”环保演出活动，除了放映刘登立的纪 录片外，还演出了易卜生话剧《人民公敌》 的中国版（作为挪威政府在世界各地举办 的易卜生逝世100周年纪念活动的一部 分）。中国版的《人民公敌》把故事发生地 改在中国的一个小城，当地一位医生发现 工厂排放的污水会造成致命影响，因此动 通过中国版《人民公敌》的演出，提高公众的环保意识·员民众要求关闭工厂，但在面临失业和收 人减少的情况下，民众反而把医生当成了 “人民公敌”。这是一个很有震撼力的故事，说明在环境与经济之间往往存在着 真实的权衡取舍。中国政府很好地利用了这个节目，在国家电视台多次播放， 提高民众对环境问题的认识。 第三点启示是与公民社会合作。妇联在黄土高原项目实施中发挥了重要 作用。本世纪以来，随着世行在环境问题卜的参与不断深人，我们主办了两期 “中国发展市场”活动，从不同来源筹措赠款资金，资助民间组织的小型项目。 在中国的环境和社会领域，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民间组织。在四川农村访问一个 民间组织给我留下了粎好的记忆，这个民间组织从”中国发展市场”活动中获 得项目资助，组织大学生对口帮扶留守儿童，利用周米时间下乡给留守儿童辅 导作业，教他们学习用电脑，传授他们的爷爷奶奶不懂的知识。 最后，主要从大自然的角度考虑环境问题是很自然的，比如森林覆盖率、 清洁的河流湖泊、呼吸的空气等。但文化环境也很重要，虽然从来不是我们工 作的核心内容，但很多世行大烈城市环境项目都包含少量文化遗产保护的内 容。从重庆到｝江，再到镼江三角洲，瑰丽的文化遗产作为大型城市环境项目 的组成部分得到妥善保护。在我任期临近结束时，我们为甘肃和贵州两省设计 开发了专门的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佼这两个贫困省能从保护自然和文化遗产、 发展可持续旅游中受益。 中国与世界银行：从发展合作到建立全面的全球伙伴关系 2010一2014年 籗兰德25 2008年金融危机过后，中国经受住了发达国家经济增长放缓产生的涟漪效应，基本上毫发无 损。2001年加人世贸组织后，中国逐步融人全球经济，保持了高速增长态势。2008年n月，在 金融危机最严重的时刻，中国快速推出4万亿人民币（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13%）的大规模经 济刺激计划，经济增镼得到实质性提振。这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其规模相 当于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推出的经济刺激计划的两倍左右，对帮助避免国内经济下滑起了决定性 作用，也成为稳定全球经济的主要因素，对全球经济衰退和发达经济体增长疲软起到了制衡作用。 在2010年冬我抵达北京时，情绪已出现变化，中国的经济决策者对自身克服短期经济冲击和经济 增速放慢的能力抱着谨慎乐观的态度。 在这篇文章中，我将回顾2010年至2014年我担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期间世行与中国伙伴 关系的主要发展。在世行继续保持对华贷款计划蓬勃发展的同时，中国在全球范围日益增长的作 用和双方关于中国国内改革的联合研究，对我作为中国局局长的工作影响最大，所以作为本文的 中心内容。 25籗兰德（犯洲5 Ro址and),2010年至2014年任世界银行中国、蒙古和韩国局局长，此前在世行历任多个职位，包括越南和俄 籗斯国别局局镼，任国别局镼主管太平洋岛国时，还负责东帝坟的国际灾后重建工作。 …户 60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阱”，必须彻底改变老的战略，把重点转向结构性改革成为当 务之急。 r、L三I、下A正是在这种背景下，2010年迎来了中国与世行合作30 一～，、、～周年。为纪念这一重要里程碑，时任世行行长罗伯特·佐利 石UJU克（Robertzoellick）和中国领导人达成一致，组织一个中方 和世行联合专家团队开展一项综合性研究，借鉴国内外最佳 实践经验，明确中国的前进道路，为中国迈向2030年制定长 期愿景。中国财政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简称国研中心） 和世行蒸方的高层领导对这项研究从整体上给子指导，国研 中心副主任刘世锦、财政部副部长李勇、我本人作为世行‘【『 国局局镼以及世行东亚地区首席经济学家维克拉姆·尼赫鲁 (vikramN比rIJ）在工作层面负责组织报告编撰工作。 从2010年11月到2012年9月，联合专家组举行了多次研讨会，往往利用周末时间，深人讨 论中国如何实现“2030年建成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高收人社会”的目标。2010年11月，第 一次会议在香山饭店举行，国研中心、财政部和世行三方组成一个联合研究团队，并形成了后来 我们所说的”香山精神”。在报告准备期间讨论非常激烈，但联合研究团队从未按所属机构形成堆 同的派别。报告的会议版木于2012年2月发布，最终完成版于2013年9月面世。 《2030年的中国》循右『！，不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期轨迹，提出在经历了30多年快速增长后， 中国已到达一个新的转折点，需要应对新的挑战，避免中等收人陷阱。世行的观点包括以不七点： 第一，实施结构性改革以加强市场经济基础；政府应避免直接干预，把重点放在建立稳固的制度 框架上，通过规则和政策加强经济运行能力，促进竞争，提升效率、专业化水平和环境 保护； 第二，加快创新速度，提丁IbJ｝究开发质量，尤其要重视提高大学毕业生的技术和认知技能，建设 世界一流大学，加强大学与产业的网络联系； 第三，推进绿色发展议程，市场激励机制、法规建设、公共投资、产业政策和制度建设多措并举； 第四，扩大机会和促进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促进就业、金融服务、优质社会服务和社保异 地转移等领域的机会均等化，徽为中国社会和经济不平等程度较高，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在 这些领域存在的巨大城乡差距； 第五，向服务不足的农村地区提供更高质量的公共服务，包括从早期儿童教育到高等教育、从基 层医疗服务到老年护理等各项服务； 第六，加强财政体系，调动充足的资源，重新配置资源增加社会和环境目标支出，确保预算资金 提供与各级政府的支出职能保持一致； 第七，成为全球经济中更积极主动的利益枚关方，在多边机构中发挥更大作用。为此目的，中国 必须在多边环境中与发展伙伴加强合作，发挥积极作用，帮助制定金融稳定、气候变化和 环境等方面的全球议程，而不仅仅是做出被动反应。 《2030年的中国》获得了国际媒体的幼泛关注，六中国互联网平台上引起热烈讨论，有时甚至 出现激烈争论，尤其是围绕国企改革或户籍制度改苹等政感话题。作为中国财政部、国研中心和 中国与世界银行：从发展合作到建立全面的全球伙伴关系2010一2014年61 世行的联合研究成果，这份报告代表了中外专家的共同看法，为2011年“十蒸五”规划的讨论和 2016年通过的“十籮五”规划提供了寞要参考。在承认风险的同时，《2030年的中国》黛申，市场 经济改革之路是中国经济实现可持续增镼并在和平的国际环境中维护社会稳定的唯一路径。 回顾2012年报告发布以来的八年，报告所做的许多经济社会分析孔提出的建议都已逐步得到 证实和支持。《2030年的中国》所预见的许多改革都已在中国开展和实施，即使是在全球经济和政 治环境逆风劲吹，改革和国际合作难度增大的情况下，改革步伐也没有停止。与此同时，显而易 见，《2030年的中国》提出的改革议程在很多方面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将报告的建议付诸实践仍须 进一步努力。 《中国：推进高效、包容、可持续的城镇化》报告 在《2030年的中国》报告中，联合研究团队提出，在这 一报告的基础上，世行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应考虑开展新 一轮合作研究，进一步深化各项主题和结构性改革建议。中 国的城镇化是研究项目的一个明显选题，2012年11月开始着门丫犷丫、了几 手准备，组织架构仍依照被实践证明有效的《2030年的中国》、L去i丈”失 的模式，由新任首席东亚经济学家郝福满接替退休的维克拉誉巡二丁牛几介了崛蓄 姆·尼赫鲁。城乡结合部作为放大镜，凸显出城镇化带来的 种种问题：需要新的融资模式，玖摆脱过度征用农村土地和 与此相关的土地财政暴利，人口流动障碍，农民工收人过低 造成城乡收人差距扩大，有户口和无户口市民获得的教育卫 生服务不均等。大量流动人口涌人加大了城镇公共服务的压兔一一一”朗 力，农村土地转变为城镇建设用地常常在当地农村引发社会 骚乱。而且，农村土地（耕地）城镇化速度过快，导致耕地面积逐年减少，已接近18亿亩耕地 “红线”。 在这一背景下，《中国：推进高效、包容、可持续的城镇化》（《城镇化中国》）提出改革的六 大优先领域： 第一，改革土地管理制度，促进提高史地利用效率、城市密度、农业现代化水平和财富分配的公 平性； 第二，改革户籍制度，促进劳动力流动，为进城务工人员提供获得统一标准的公共服务的平等 机会； 第籮，将城市歌资建立在更可持续的基础之上，同时建立有效约束地方政府的财政纪律； 第四，改进城市规划，加强连通性，鼓励规模经济和聚集经济； 第五，通过屯高效的资源管理，减轻环境床力； 第六，改舌泡方政府治理。 2014年9月，《中国：推进高效、包容、可持续的城镇化》报告发布，随着围绕城镇化战略 的讨论不断深人而被幼泛阅读。报告提出的建议进人“十二五”规划实施的讨论中，并为2017 年至2022年的“十三五”规划簖制提供了参考。在社会保障体系方面，和“十二五”规划一样， 6之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十三五”规划也非常重视推进针对农民工的户籍制度改革，放松居住证申请限制，目的是给予一 亿多农民工在城市的居住权。实际上，中国采取了渐进式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截至目前最大、最 具吸引力的城市仍不在改革范围之内。 《深化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建设基于价值的优质服务提供体系》报告 在2014年我任期届满时，中菌和世行联合研究系列报告 又增添了《深化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建设基于价值的优 质服务提供体系》（《健康中国》）。这个报告是由世行、世界卫 1一黔：入鼓；热丫’生组织和中国财政部、国家卫生计生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 CHINA障部五方联合撰写。我亲历了报告的前期准备，郝福满在我 退休后继任中国局局镼，接手了报告的起草过程。《健康中国》 }－一报告重申，中国应继续推进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但应将重点 从以医院为中心的模式转到提升基层卫生服务质量上。报告 坦丫一址醒公众将注意力转向非传染性疾病，因为非传染性疾病在 汗年1 030万死亡病例中占比超过80％。总报告在我离任后于 仁一夯一2016年7月发布，报告全文于2019年发布。报告提出的很多 建议得到“十三五”规划采纳，但加强对基层卫生服务的重 视和三个层级的卫生服务一体化仍有待进一步落实。 联合研究报告的成功要素 我于2014年任朋川满。在文章结尾我想着重谈谈对《2030年的中国》和《中国：推进高效、 包容、可持续的城镇化》成功要素的个人看法。两份报告都是世行、国研中心和财政部的联合研 究成果，由三方共同发布。报告从零开始共同撰写，文字和建议都必须由三方达成一致。我们商 定把重点放在提出政策建议土，遼免逐字逐句的审核，在确有必要时交由负责各章节的工作小 组去做。这种务实的做法确保了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当然，有些敏感间题，比如国有企业、土地 和户籍制度改革等问题，必须在撰写过程中尽早提交给各工作小组组长，以三方都同意的、灵活 的方式加以处理。在两份报告的准备过程中，讨论热烈，重点突出，但从未发生过激烈争论。这 些讨论的结果都建立在证据和各自论点的合理性基础上。维护这种学术氛｝｝汀是国研中心、财政部 和世行团队的一项主要成就，也是成功的关键要素。在工作小组会议上（常常是在周末的务虚会 上），经常性的面对面交流佼得合作伙伴之间加深了相互了解，这也是一个成功要素。我作为这个 研究团队的一员潍感幸运。最后，经济学家、社会科学家、工程师和从事发展的实际工作名都一J 有找到共同语言的意愿，从而促成了报告的撰写完成。 离开中国时，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成就感、满足感以及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合作成果的自豪感， 对于这些年的一路同行，我深表感谢。 关于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 2014一2019年 郝福满2& 2014年9月，作为新任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镼重返中国，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实际情况也差 不多，因为我人住的是我2004至2008年任驻华代表处经济部主任时住过的同一栋公寓楼，只不过 房价涨了10倍。重返中国也具有象征性：我入职世行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研究中国，从那时以来， 我所积累的经验、建立的关系，以及2004至2008年担任世行中国首席经济学家、后担任世行东矍 地区首席经济学家（常驻新加坡）的经历，都佼我能一到任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马不停 蹄”也是这个职位的需要：从2008年到2014年，无论在其自身发展、在世界舞台上的地位，还是 与世行的关系中，中国都实现了一个飞跃。因此，在我担任世行中国局局长期间，最大的挑战不 是开发和管理贷款计划以保持世行对中国的相关性，而是考虑到其他世行股东国对中国的看法改 变、他们对世行在中国所起作用的意见，以及中国对世行持续的、甚至更高的需求，如何在这两 者之间进行平衡。 哑皿 19男年4月中国经济改革与财政管理国际研讨会代表合影，前排右起第一人为郝福满，第五人为时任世行驻华首席代表 鲍泰利。 26郝福满（BertHo五刀汕），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主任，2014年至2019年曾任世行中国、蒙古和韩国局局长。 64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一带一路“倡议 中国在习近平主席领导下对国际参与采取了不同以往的看法。邓小平在 20世纪90年代初提出将“等待时机，隐藏实力，绝不当头”作为中国在国际 舞台上的指导方针，而习近平采取了不同的方针。这一方针的第一个具体体现 是“一带一路”倡议’7。世行和其他多边开发银行在该倡议所涉及的国家有大 量投资，据统计，世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资金承诺额约有800亿美元 左右。因此，深人参与是有必要的。参与采取了三种形式：一是世行领导出席 2017年和2019年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二是“一带一路” 经济学研究；三是多边开发银行与中国之间的协调努力。 到2017年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举办时，这一倡议已成为 一场地簘政治博弈。一些世行大股东国认为这是中国为占据地缘政治优势所采 取的策略，而不是促进经济一体化和增长的手段。虽然世行按其章程规定是一 个非政治性组织，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世行的走廊里政治就不会出现。所以，时 任世行行镼金墉（Jim Yong Kim）与30多位国家元首和100多个国家的代表 团共同出席高峰论坛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他在习近平主席讲话之后紧接着发 言，强调了“一带一路”倡议可能带来的发展效益，受到与会者的热烈欢迎。 与此同时，尽管“一带一路”倡议具有崇高的目标，但在评估这项巨大工 程的经济效益和成本方面却所做甚少。世行同意承担起这一评估的重任。由于 “一带一路”倡议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移动靶子，既没有一个总体设计，也没 有一个优先项目清单，闪此世行报告把关注点放在一批己确定项目的经济意义 上，这批项目的投资总额约4000亿美元。报告得出的总体结论如下： &‘一带一路’交通走廊可以显哭改善贸易、外资和参与国公民的生活条 件，但前提是中国和沿线经济体实有‘吏深层的政策改革，以增强透明度，扩大 贸易，改善债务可持续性，化解环境、社会及腐败风险。” 报告得出的一个关键结论是，由于籑络效应，受益的不仅仅是沿线国家， “据估计，‘一带一路’交通项目可佼沿线经济体的贸易额增加2.8％至9.7%, 佼世界贸易额增加1 .7％至6.2％。”此外，报告的结论认为，“预计贸易额增加 将佼全球实际收人增加0.7％至2.9%，不包括基础设施投资成本。预计沿线经 济体将获得最大收益，实际收人增幅在1 .2％至3.4％区间。” 27“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习近平主席在2013年9月访间哈萨克斯坦时提议的，&21世纪海卜丝绸之路”是习近平主席访阳〕印度 尼襼亚时提议的。恢复亚欧之间的传统贸易纽带的想法并不新鲜，美国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和希拉里·克里顿都曾经提出 过，但他们的倡议簺少中国给予这个想法的决心与雄心。 关于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2014一20」9年65 换句话说，如果实施得当，改善基础设施所需要的投资将通过收人、贸 易和投资增加带来回报，如果沿线国家以政策改革相配合，收益还会更人。但 是，要把事情做对，东道国需要支持，需要投资规划、遵守环境和社会标准、 合理安排资金结构、优化采购和治理腐败等方面的支持。在这些关键领域，中 国、东道国和多边机构协调努力，可以对充分利用“一带一路”建设投资起到 至＿｝沙幼要的作用。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国提议设立多边开发融资合作中心， 旨在加强多边开发银行与双边融资伙伴之间的协调与合作。世行成为《关于共 同设立多边开发融资合作中心的谅解备忘录》签署机构之一，但迄今还未成为 实施伙伴。 亚洲丛础设施投资 成立一家由中国支持的基础设施银行的想法，中国早在2009年就已提出。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包括中国在内的二十国集内承诺将把基础设施作为拉动世 界经济走出危机的主要需求来源，多边开发银行将在基础设施融资中发挥重要 作用，并为此目的增资。然而，在中国以及其他亚洲国家的政策制定者眼中， 到位的增资数额相对较少。亚洲每年需要约8000亿美元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才 能跟上经济增镼的速度，而当时实际到位的资金还不足一半。然而，对给予新 兴经济体、特别是中国在现有多边开发银行中更多话谱权的犹豫态度，使增资 计划功亏一赘。 在这种背景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孕育成形， 2013年10月宣布筹建。 在我就任中国局局镼的头几个月里，亚投行的筹建工作如火如茶地展开，中国 召集了一次“谈判伙伴”会议，推动将提议付诸实施。当时，21个国家28签 籲了一个谅解备忘录，发起了一系列会议。2015年12月，亚投行正式成立， 57个国家最终成为亚投行创始成员国。 亚投行谨慎地采用了符合全球最佳实践的治理架构、运营程序和环境、社 会及采购标准。我为自己在亚投行筹建和运营初期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而感到 自豪，和我一起参与这项工作的还有时任世行东亚太平洋地区副行长阿克塞 尔·冯·托森伯格。从一开始，时任世行行长金墉就明确表示世行将支持亚投 行，他的支持佼我们能够从世行内外幼泛调动专业人才资源，围绕各项工作提 供咨询建议，从章程到采购标准和社会与环境安全保障政策，荐到一些日常事 务，比如办公室布局、信息技术安排以及为举办首届年会提供支持。许多世 行退休人员都被动员起来提供专业支持，比如杜大伟、娜塔莉·利希藤斯坦 (Natalie Liechtenstein）、斯蒂芬·林特纳（st叩hen Lintner）、伊恩·南T格尔 〔Ian Nightingale）等，世行司库、会计、采购、安全保障等部门的很多在职人 员也通过数十次视频会议和访问提供了支持。前世行同事刘晓云（Elaine Sun, 28孟加拉蒸文莱飞柬埔寨、中脚、印度、印！少尼襼亚、哈萨克斯坦、科威特、老挝人民民主共和蒸马来西亚、缅甸、蒙 古、尼泊尔、阿曼、巴基斯坦、菲律宾、日汗匀认新加坡、斯里兰卡、泰国、乌兹别克斯坦和越南。 66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曾于本世纪头十年任世行中国局副局镼）是亚投行与世行人员、特别是我的主 要联系人。 帮助成立一家新的开发银行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我参加了多次由现任 行镼金立粤主持的会议，讨论的话题包括银行的整体治理架构、资本结构、贷 款策略、合作原则等。金立粤是我早在1 992年就认识的首批中国政府官员之 一，那时他是中国财政部世界银行司司长。后来去了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工 作，再后来出任亚洲开发银行副行镼。到他执掌亚投行之际，他已成为杰出的 金融外交家，具有对发展金融的敏锐理解，以及他做英语专业研究生时研读莎 士比亚的渊博知识。在他的领导不，亚投行以空前的速度投入运营，并获得了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幼泛支持。20巧年6月，经过9个月的谈判，亚投行 章程文本敲定，准备签籲。2015年12月，亚投行协议规定的生效条件已具备， 亚投行正式成立投人运营。2016年，世行等羚发银行与亚投行做了第一个联合 贷款项目。2017年，亚投行发行了首支债券，被国际评级机构评为3A级。 亚投行的成立对于中国乃至世界都具有极其申要的意义，我很高兴世行成 为亚投行书建过程中的一个坚定的合作伙伴。这是由中国发起设立的第一个真 正的国际性机构，亚投行的成功表明，中国确实能够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利益枚 关方帮助塑造世界秩岸，补充而不是取代旧秩序，愿意接受合理的规则，当旧 结构落后于时代时勇于创新。虽然我认为亚投行也许永远不会成为最大的开发 银行，但其背理结构简洁，并拥有强大的后盾，因而能够成为发展金融的创新 者，世界和世行都会从亚投行的创建中受益。 贷款支持改革重点领域 虽然中国寻求在国际发展金融中发挥更大作用，仁门付也希望从世行获得 更多贷款用于推进自身的发展目标。我上任两个月后，我们第一次和中国财政 部讨论了扩大世行贷款规模的问题，财政部方面牵头的是时任副司长杨英明， 他在不久后出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我们的想法是扩大三年贷款计划的规 模，利用扩大规模的机会解决中国的一些当务之急，同时也引进世行新型贷款 工具。 在2013年11月召开的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上，中国政J汀｝「出了一个雄心 勃勃的改革计划，涵盖15个关键领域、包括60项经济和社会议革举措，总体 目标是佼“市场在资源配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中国提 升了在各项议题上的雄心。在这一背景下，中方和世行达成一致意见，将重 点放在规模较大的转型项目和规划贷款项目上，旨在应对主要的跨行业发展挑 战，包括空气污染、能源效率、水资源短缺、卫生服务提供体系等。双方也同 意采用新型贷款工具，比如尚未在中国使用过的结果导向型贷款工具，并考虑 关于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2014一20」9年6, 在中国首次佼用政策性贷款，这些贷款工具很适合解决中国当时面临的系统性 问题。 采取这一新方式的第一个熏点是空气污染治理。当时空气污染已达到危 机程度，成为过早死亡和致病致残的一个主要原因。2013年初，在中国北方 地区被严重雾履笼籩六周之后，时任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宣布向空气污染全面开 战。为了快速启动项目准备，我们调动了世行专家（其中有些专家参与，！『国空 气污染治理工作已有20年之久）以及来自欧洲和美国的国际专家，组织了一 次为期两天的会议介绍国际经验。在大会结束时，我们同几个省和中央有关部 门商定了世行贷款项目的重点：提高能效和污染监测与防控。我们准备了两个 结果导向型项目，于2016年初提交世行执董会审批。这两个项目虽然是中国 首批结果导向型项目，但都大获成功，为中国治理大气污染做出了贯献。 第二个重点是减贫。《中国农村扶贫粚发纲要（ 2001一2010年）》设立了 到2030年消除绝对贫困的国家目标，习近平主席将脱贫作为具有决定性意义 的矍大攻坚战之一（其他两大攻坚战为污染治理和金融稳定）。世行为国务院 扶贫开发办公室和中央财经领导小组提供有处贫困瞄准和代理家计调查方法的 技术咨询建议，协助政府有关部门建立覆盖700。万贫困人口的数据库，收录 包括致贫原因在内的数据。在这个数据库的基础上，中国各级政府开展了各种 扶贫项目。很多县级政府（最直接接触贫困人口的层级）面临的问题不是缺少 资金，而是如何合理利用资金。 在这种背景不，世行应邀与最贫困的广酋壮族自治区合作羚展一个结果 导向型贷款项目，支持当地政府优化提升脱贫攻坚工作。世行结果导向型贷款 幼襼扶贫示范项目支持政府打通脱贫攻坚“最后一公里”。项目支持了两项重 要的制度创新：一是通过建立国家贫困人口登记系统，精确瞄准贫困户和贫困 村。二是改进扶贫项目的规划、预算管理和监测评估。项目帮助整合大量涉农 资金，根据当地实际需要统筹安排用于脱贫攻坚。广西项目的经验可以为全球 面临类似复杂情况的地区提供借鉴，有助于世行支持其他国家消除极端贫困。 世行希望推进成果规模化的第三个重点是医疗卫生。在与世界卫生组织、 中国国家卫生计生委和财政部联合完成了中国医药卫生领域的旗舰研究报告 后，世行应邀在福建、安徽两省支持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中国医药卫生体 制面临的一项主要挑战足第一层级薄弱：很少有人愿意到乡镇卫生院看病，甚 至也不愿意到第二层级的县级医院就医，因为他们不信任这些医疗机构的服务 质量。结果，第下层级的市级医院往往就成了看病就医的首选，造成这些医院 人满为患。人力资源佼问题复杂化：由于医务人员的一部分薪酬与药品、检 查、治疗收人挂钩，诱佼他们过度治疗，却没有积极性去农村卫生院工作。因 此，随着中国人誉老龄化加剧，医疗卫生费用出现爆炸性增长。在这种背景 下，福建省二明市开展了药品耗札集中采购试点，以此作为加强下级医疗服务 68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一体化的基础。世行结果导向型贷款项目配合三明试点，支持建立一体化医疗 服务模式，并通过激励机制向农村地区输送更多医务人员和优质服务。 中国与世行 在我任中国局局镼期间，无论是在资金方面，还是在对发展思想与实践的 智力贡献方面，中山八世行的地位都愈发突出。早在本世纪头十年初期，中国 在世界各地的经济足迹快速增镼，其存在感在非洲尤为胡显。到本世纪第二个 十年中期，中国开始寻求在贸易和投资范l$l之外扩大影响力。在习近平主席领 导下，中国日益把自己视为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典范，习近平主席2015年9月 在联合国发展峰会上的讲话对此有明确表示。他在讲话中宣布设立中国国际发 展知识中心（世行日后的合作伙伴），并承诺为南南合作援助基金提供20亿美 元，支持各国实施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议程。与此同时，中国国家开发银行 和中国进出口银行成为国际发展融资的主要参与者。国家开发银行是世界最大 的开发性银行，目前海外投资组合已超过世行，但近来新增贷款规模有所缩 减。随着对外援助快速扩大，中国于2017年成立了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世 行及其他发展合作伙伴为其提供了支持。 在这一幼泛的背景下，早在籗兰德任局长期间，中国财政部就已开始同世 行讨论设立一个中国信托基金，2015年7月金墉行长和时任财政部长楼继伟 共同签籲了赠款协议。首笔赠款5000万美元虽然数额不大，但意义重大，使 世行各团队得以深化同中国有关机构的合作与发展经验交流，加强与世行中国 团队的合作，并在其他闰家应用获得的经验。跨部门扶贫、厌疗卫生服务、水 资源管理和经济特区等各种研究项目获得了信托基金的资助。当时全球基础设 施基金已经成立，信托基金也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支持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中 期评估认可了信托基金的贡献，但也指出在选择所资助的活动时应该更具战略 眼光，超出南南交流的范畴，尽管官南文流也很有益。从中国经验获得的一个 启示是：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实施，因此获得发展经验的最佳途径是通过 项目实施。 中国还以其他方式增加了对世行资源的贡献。在我任期内，通过国际开发 协会的两轮增资，中国成为矍具实质意义的捐款国，从第16轮增资时捐资不 到2亿粎元，到第18轮增资时捐资6亿美元（在后任局长任期内的第19轮增 资中达到12亿粎元）。此外，中国还通过加快软贷款还款和在第16轮增资周 期内白愿还款（分别增加了13亿粎元和10亿美元的额外资金），并在第17轮 增资中提供一笔10亿粎元“优惠伙伴贷款”，为国际开发协会做出了贡献。在 第18轮增资中，中阖首次以人民币捐款，人民币己于2016年纳人特别提款权 货币篮子29。到第19轮增资时，中国已成为第六大捐款国，但其贡献仍远远 2，冈际，}：发协会借款国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因人民币纳人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而突然面临人民币风险，中国人民银行提供的掉期 工共抵消了这种风险。 关于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的思考2014一2。」9年69 低于国际开发协会为每个国家计算出的“分摊份额”。在其白身经验的基础上， 中国在第18轮增资中提出“转型与就业”专题，依据的是由前世行首席经济 学家林毅夫领导的专家团队根据中国自身经验所做的深人分析。 在我任期内，中国也为世行2018年增资做出了贯献，虽然远未达到中国 的期望。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世行的合法席位时，中国持有的股权约为 2 .8%，远低于1 944年世行成立时中国持有的7.0％的股权。由于中华民国放弃 了数次普遍增资和特别增资的机会，致佼中国的股权不断缩水。2009年蒸十 国集团伦敦峰会扼诺给子发展中国家更平等的话语权，但即使在2010年（小 幅）增资后，中国的股权仅略高于4％。与此同时，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份额 大幅增镼，到2015年按现价粎元计算已达到巧％左右，按购买力平价计算已 达到18％。正是在这一背景不，世界银行集团管理层启动了新一轮增资讨论。 像任何公司企业一样，增加某个股东的股权是以稀释其他股东的股权为代 价的，对于世行来说主要涉及到日本和欧洲，这就使得讨论高度复杂化，尽管 对世行贷款的需求已远远超过了其放贷能力。作为第一步，在2016年的秘鲁 年会上，各方一致同意股权审议应采用“动态公式”，不仅要考虑一个国家在 世界经济中的份额，也要考虑这个国家过去对国际羚发协会的贯献。根据这一 全体同意的公式，采用2015年的数据计算，中国在国际复兴开发银行的名义 股权应为12％。这是其他股东国无法接受的，因此要求中国同意接受明显偏低 的股权份额以及其他条件，这些条件将逐步转移分配给卜中等收人国家的资源 数额。中国表示同意，从而帮助具有历史意义的增资获得通过，使世行能在未 来数卜年保持强势地位。 随着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分量不断增长，在布雷顿森林机构中的话语权和 角色问题仍然摆在桌面卜。与此同时，中国经济的成功意味着，无论你喜不喜 欢，中国都会影响发展思想。中国自身的发展经验是由其自身特殊的历史和政 治背景决定的，因此很难说有一个可以应用于其他地方的“中国模式”。但是， 从中国丰执多样的经验中汲取适当的经验教训，对于其他希望实现高增长和快 速减贫的日」宋，无疑将具有卫要价值。中国应该欢迎对其经验进行深入研究， 开放有助于了解这些经验的数据和档案。 世界银行集团应该张开双手拥抱中洲的贡献，帮助世行客户国从中学习 借鉴。世行与中国伙伴关系的巨大优势在于它所采取的合作方式小洲于意识形 态的束簚。相反，世行采取了务实的做法，同中国合作解决眼前的问题与挑 战，随着时l&uJ推移不断做出调整。邓小平在1978年对改革开放提出的指导思 想“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仍然适用于今天的发展。 第二部分 中方的思考 翰 1 980年10月1臼，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首次出席世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年会。 双方合作与时俱进不断迈上新台阶 杨少林3& 在21世纪头十年结束之际，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银行第三大股东国，这标志着中国与世行关 系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显示出中国对世界银行集团的贡献不断增大，中国已于2007年下半年成 为国际开发协会捐款国。因此，2010年增资体现出世行与中国伙伴关系的发展演变，也展示了中 国从国际开发协会借款国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发展融资与知识重要贡献国、国际开发协会重要 捐款国和世界银行集团重要股东国的华丽转身。 脾斌 、可，{ 2010年4月25日，中国成为世界银行第三大股东国 在过去30年里，我有幸参与和见证了这一发展演变进程。作为世行高层管理团队的一员，这 是我第三次在世行任职。在20世纪90年代，我曾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顾问，从2009至2013年 任中国执行董事。通过在中国政府和世行任职，我亲历了这一伙伴关系的发展演变，在这篇短文 中谈谈我的心得感悟。 30杨少林，世界银行常务副行镼，此前曾任中国财政部国际司司长、2009年至2013年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 7之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伙伴关系互利共赢不断演进 这么多年来，令我感受最深的是世行和中国政府都具有加强合作关系的强 烈愿望。通过世行的平台，中国促进犷国内的改革开放，与此同时也以其发展 经验和资源，丰富了世行与借款国的合作。对于中国政府来说，对世行的贡献 以及同世行的联合投资产生的杠杆效应，进一步优化了来自公共和私营部门的 资源，显著提升了发展效率和效益。我认为，双方合作的性质以及随着时间推 移而演进的过程体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中国与世行集团的所有成员机构合作，与不同机构合作的性质及分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中国一与世行的合作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 与国际开发协会的合作。后来，在80年代中期，中国被划入中等收人 国家类别，从而转向与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合作，成为主要借款国，硬 贷款规模快速扩大，到90年代中期达到巅峰。在本世纪头十年，我们 看到国际金融公司对华业务开始扩大，这一趋势一直延续至今。这个 演进过程与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包括私营部门快速发展和市场竞争 发挥更大作用是一致的。国际金融公司扩大对华业务，也有助于平衡 其自身投资组合的风险与回报。 ·近十年来，在“走出去”战略的影响下，中国与多边投资担保机构的 合作日益密切。近年来，解决投资争端国际中心涉及中国投资者的案 件数量逐渐增加，这是中国对外投资不断增长的必然结果。中国企业 是世行项目招标采购中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也证明中国企业在制造业 和基础设施建设中的能力不断增强。 ·合作对双方都有益。世行不仅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提供资金支持，也引 进国际经验、全球知识、管理经验和专业技能。中国与世行的资金和 知识合作反过来又有助于维护金融可持续性，丰富世行的知识研究和 发展经验案例库。 ·通过与世行的合作，中国不仅促进了自身的发展，也回报国际社会。 在这个方面，2007年国际开发协会第巧轮增资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我作为中国首位国际开发协会代表，有幸参加了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 举行的闭门会议，并代表中国政府做出第一笔捐款承诺。从那时以来， 在每一轮增资中，中国都大幅增加捐款数额，例如，去年中国承诺在 第19轮增资中捐款12亿粎元，比第18轮增资时的捐款额增加了一倍。 双方合作与时俱进不断迈上新台阶73 合作植根于知识交流 从一开始，我们的合作就植根于知识交流。我的前财政部同事杨英明将在 他的文章中着重阐述知识合作的前景。我只想强调一点，我们双方的伙伴关系 自始笙终都建立在知识合作的基础上。1985年的巴山轮会议和1993年的大连 会议是早期知识合作的黑程碑，对中国后来的改革轨迹产生了深远影响。《2030 年的中国》联合报告秉扼这一传统，论述了中国到2030年之前面临的经济机 遇与挑战，在过去十年为经济政策制定提供了参考。在2012年2月这个报告 发布时，我任驻世行中国执董，报告围绕中期发展增长路径提出建议，有助于 中国成功实现转型，迈向高收人社会。 按照《2030年的中国》的方式，双方近年来围绕城镇化、医药卫生体制 改革和增镼新动能等主题，成功开展了多个联合研究项目。罗兰德的文章对此 已有详细描述，我就不再重复。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世行与中国的合作实现 突破，转变为双向交流。中国的改革开放实践和经验丰富了世行的发展理论与 实践。多年来世行与中国的务实合作不断加强，对双方都实现了双赢。 机动灵活量身打造 最后，我想强调指出，世行之所以能在中国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取得成 功，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它致力爹并有能力根据当地实际，快速调整和量身打 造业务计划。汝川地震灾后恢复熏建项目是一个能说明这一点的最佳范例。 &2008年5月波川发生特大地震，当时我正率团在美国华盛顿参加“世 行贷款籮年滚动计划”谈判。当日下午我们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刻停 止常规谈判，转而同世行、中国执董办和财政部一起商量调整原来的 贷款计划，为救灾和霓建提供支持。短短两周后，汉川地震灾后恢复 熏建项目正式启动，贷款扼诺总额7 .1亿美元。 ·这个项自实施了八年，取得了丰硕成果，是世行贷款规模最大、建设 内容最复杂的灾后熏建项目之一。汉川地震项自也建立了一个创新型 灾后寞建模式，将恢复重建同振兴发展相结合，兼顾地方实际与发展 目标。 ．世行的快速反应和及时支持证明了一句老话：“患难见真情”. 74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根据我的经验，中方和世行人员都充满激丫l与奉献精子‘1!，希望有所作为。 作为世行高层管理团队的一员，我对世行员工的奉献精神更有切身体会。我们 双方伙伴关系的成功，应该归功于参与其中的全体同仁的奉献与努力，其中很 多同犷也为本书撰文。正是由于全体同仁的激情与奉献，才使得这个机构如此 出类拔萃，佼得这一伙伴关系如此非同一般，激励我们不断前进，以更高的效 率和更大的灵活性，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服务。 最后，我想对双方所有前任与现任领导和同事表下感谢，他们的知识、成 就和遗产为我们奠定了坚实基础。我相信，世行与『仲国的关系将继续发展，继 续以知识为根基，以灵活性和适应性为特点，通过资金与知识合作，通过中国 作为利益枚关方和股东国，在世行发挥更大的作用，继续为中国的发展做出贡 献，为丰富全球发展经验宝库做出赏献。 爵翻 2009年2月，世行向坟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项目提供紧急贷款7．敲亿美元。 农村综合发展：世界银行项目经验 对中国乡村振兴战略和 幼大发展中国家的启示 张文才31 世界银行（以下简称世行）与中国在过去40年的合作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就。回顾我的职业 生涯，自1989年到中国财政部世界银行司（以下简称世行司）工作，31年来我一直致力于建立并 加强这一合作。我曾担任过项目官员、处镼、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顾间、副司长、司长等不同职 务，工作涉及能源、农业、技术援助、政策和国别计划等多个领域，因此能够更深刻地审视中国 与世行之间不断变化的、建设性的伙伴关系。我个人同世行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永远忘不了这个 我去过无数次的地址“华盛顼特区襼北H街1 818号，邮编20433”。 当然，像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一样，这一合作也有过高低起伏。随着这一关系的不断演变、中 国在世行和全球范围的影响日益扩大，在双边合作中出现观点和看法不同是可以理解的。因此， 双边关系面临的挑战包括但不仅限于世行对华贷款的规模和类型，更重要的是中国如何在世行发 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并非是要抹杀迄今为止取得的巨大成就。事实上，总的来说，双方合作 是非常成功、互利共赢的。对于中国来说，世行不只是一个资金合作伙伴，世行的知识支持和政 策建议也佼中国受益匪浅。对于世行来说，中国不只是一个借款国或者国际开发协会捐款国，也 是一个可以提供丰富经验的重要发展伙伴。 回顾了我个人与世行的渊源关系之后，我想深入探讨一下在本世纪头十年中国的角色及其与 世行的合作，然后着重谈谈我目前所在机构的核心任务农村发展问题，把我的世行工作经验同我 目前的工作联系起来。 31张文才，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副行镼，2020年6月前任中国财政部国际财金合作司司长，之前历任财政部和国际金融机构多个 高层职位，包括亚洲开发银行中国执行董事和副行长。 76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21世纪头十年中国与世行的伙伴关系 在本世纪头十年发生的若干事件显著改变了双方的合作关系。在2000财 年之前，中国是国际开发协会借款国，同时获得国际复兴开发银行硬贷款和国 际开发协会软贷款。从2000财年开始，中国从国际开发协会毕业（丧失软贷 款资格），并于2 007年开始向国际开发协会捐资。在这十年期间，中国和其他 发展中经济体在全球经济中的分量显著增大，其话，）丫权和代表权也通过世行内 部治理结构改革和随着2010年增资而得到提升。到2010年，中国在投票权上 升后成为世行第三大股东国。2005年，在国际金融公司支持下，中国发行首 支熊猫债券，进一步体现其日益增强的国际影响力。杨少林、罗兰德和郝福满 的文章对此均有详述，我就不再赘述了。总之，在这个十年黑，中国在国际金 融和全球发展中的角色逐渐开始改变，随着影响力增大，责任也随之增加。这 一转变也在世行与中国合作的性质上反映出来，合作重点从资金援助转向知 识转让与资金援助并重，从基础设施建设转向促进环境可持续和包容性经济 增镼。 农村综合发展之路 接下来，结合我在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以及以往从事相关工作的经历，包括 曾负责的世行贷款工作，我想深人探讨一下农业领域的发展问题。 在20世纪90年代，我曾有一段时间在材政部世行司负责农业部门的工作。 在那期间，我们和世行密切合作，开展了人甲综合农业发展项目。这些项目覆 盖地域幼泛，组政深人。我记得这些项目涉及种植（育种、水稻和棉花生产）、 养殖（渔业、肉‘卜）、农产品加工、涉农服务体系、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等。从 上世纪90年代汗始，特别是在本世纪头十年，中国政府在特定地区采取了精 准扶贫方针，目标是佼经济增镼更具包容性和公平性（参见黄育川在本书中的 文章）。当然，有了“硬件”之后，也需要促进“软件”也就是人的发展。我 们不仅利用世行资金支持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解决公共卫生问题，也为贫困 地区的林业发展、清洁能源、自然资源管理和环保项目提供资金支持。 通过把基础设施建设和地方产业发展同人力资源投资和农村生计改善相结 合，我们努力开拓综合和可持续的农村发展路径。我为我们取得的成就感到自 豪，并很高兴目睹世行贷款减贫项目从单一部门转向多部门综合方式，从墓础 设施建设转向教育、卫生、人力资本等社会发彼租不境保护，从农村发双转向 城乡一体化，力图利用改善连通性，通过农业全产业链开发，增加农村地区的 商机。世行贷款试点项目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我们在本世纪头十年中国加大扶 农村综合发展：世界银行项目经验对中国乡村振兴战略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启示7, 贫力度时借鉴了这些知识。近期中国政府和世行合作，通过项自整合涉农资金 促进乡村振兴，世行资金采取结果导向型贷款形式，显著扩大了影响，项目成 功经验在全省范围推幼。本书中郝福满的文章介绍了结果导向型贷款广西扶贫 示范项目在这方面的做法。 我目前在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以下简称农发行）的工作延续了我曾从事的 农村综合发展工作。近几十年来，我们农发行也非常熏视脱贫攻坚，特别是把 重点放在支持“籮农”（农业、农村、农民）上。农发行扶贫贷款余额1.5万 亿人民币左右，是中国国内支持农村扶贫的最大银行。农发行也采取综合方式 促进农村和农业现代化，部分是从世行学习的宝贵经验：从重点支持基础设施 建设和产业开发，到支持改善教育、医疗和环境，以及城乡一体化发展。随着 中国技术能力不断提高，我们在土地管理、育种、农业耕作、农产品加工等方 面越来越多地采用现代先进技术，实现生产率提升和农户增收。 2020年，中国成功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任务，工作重心转向全面推进 乡村振兴。乡村振兴仍然任重道远，重要的是巩固和扩大脱贫攻坚成果，同时 启动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规划。这漪项战略之间印‘利衔接并不容易，但核心 仍然在于采取综合性农村发展方式，以基础设施廷没和人力资本投资为基础， 利用城乡地区籮联籮通，为农村地区吸引投资和就业机会，不断缩小仍然很大 的生活水平差距。 我们农发行希望与世行以及其他多边升发银行建立紧密的伙伴关系。我们 将提供更多绿色贷款，支持绿色发展，应对气候变化，在如何设计有效适应或 簓解气候变化的项目方面，非常欢迎世行提供协助。中国政府的黄河流域和长 江流域保护与发展规划是开展互利合作的潜在领域。为了实现乡村振兴目标， 世行可以和我们合作，在中国农村地区生态环保领域提供援助。通过与农发行 等机构合作，世行能够确保其知识和经验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以小额资金投 人发挥杠杆效应，实现规模化成果。 农发行还希望和世行合作，借助世行的平台向其他发展中国家宣传巾国农 村扶贫开发经验。这种合作最终可以促进三边或多边合作，构建一个合作伙伴 籑络，共问努力消除地区和全球贫困。实际上，我很高兴地注意到，在农村和 农业发展领域，世行与中国已经同非洲、中业、南雌、中东北非等地区的世行 借款国建立了坚实和成功的知识共享伙伴关系，也包括在2015年为此日的设 立的中国一世行伙伴基金支持卜引｝又交流。 最后我想讲的是，作为中土等收人国家，中国自身仍面临挑战。为了实现 到2035年以及到本世纪中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交一百周年时的远景目标，中 国需要更高质量、更高效率、更公平和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我相信，世行能够 继续为这一进程做出巨大贡献。我也相信，随着经济进一步发展，中国也能够 为世行、为地区乃至全球的发Jlri做出更多贡献。 支持中国在2015年《巴黎协定》 下为减排做贡献 陈诗新32 当今世界面临最严峻的发展挑战之一，是如何既要帮助低收人和中等收入国家提高人民生活 水平，又要持续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遼免灾难性气候变化。中国在这方面的作用至关重要。技术 进步佼中国有可能跨越发达国家的碳密集型发展路径，并为其他新兴市场经济体树立一个典范。 中国绿色发展之路需要国际社会的支持，世界银行集团（以下简称世行）可以在这方面继续发挥 重要作用。 2013年至2016年，我担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期间的2015年，在巴黎召开的缔约方会议 通过了《巴黎协定乳2016年世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利马年会上，世行承诺到2020年贷款资金 中至少28％要与应对气候变化相关。在此背景下，我的这篇文章侧重于讨论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 扼诺以及国际金融机构在支持中国走绿色发展道路中的作用。 32陈诗新，2013年至201石年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此前在中国财政部任职，现任亚洲开发银行副行长。 M ?ý:201 5ý4- « E» ttÆ- 5ý T 79 FÅ- XII lý::c « iý ýt Élý ýýJi f ffi T i w * 4ý. `k Å,1' fK 2 ýý 'P [fl Y1j2030ýf-, IM 20204f9fi 22 F], ,Ujq+T 2030 )J 2060 ij rPN-ýVM1W4ý ýz lq+jft 2020?ýf- 12 )1 12 FI PJ 20304f-, rffi414k» t-i"',1dffi-X4tØýflPIM [L20054f - Fn 65% U-L, Ir 25% 2005 ýf-*JJU 6 0 -l,- *L 21 X V I ýý 2 4ý i*_ Y Il 12 U - L A - ýffi M4 fri tz M ep m lý+ irý Alf lýýc 1,1ý- iý_ f-L ýn v t4 5ýý rp ÉTjkýk 4ý Il M A LM I ýWLb A ff, -li tl,ýj )rl W2ýýrL 2060 flJ )ýj 139 6lZ É[ý 6% !E 33 80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与此同时，政府监管和执行应对气候变化措施的能力有待于进一步加强， 尤其是在地方层面和农村地区。中国贫困地区的人均收人水平大致相书J一低，}) 等收人经济体的收人水平，帮助这些地区应对气候变化需要采取一定的措施支 持其清洁能源技术的应用。目前清洁能源技术成本依然过高。与化石燃料相 比，太阳能、风能等绿色能源的竞争力不断提高，但是绿色能源的初始成本更 高。有些清洁低碳技术，比如氢燃料、碳捕获和储存在商业上尚不可行。高昂 的技术成本佼企业和地方政府对投资清洁能源和低碳技术的积极性不高。 新冠肺炎疫情进一步加大了应对气候变化的难度。新冠疫情对全球经济的 影响巨大，全球温室气体排放因此下降了8%，但这一不降对实现全球温升幅 度控制在1 .5摄氏度之内的目标微不足道。随看疫洁｛寻以控制，经济开始复苏， 预计温室气体排放黛会再度反弹。因此，当务之急是在疫后复苏中更加重视绿 色妙镼战略，克服疫情对政府和企业资产负债表的影响，从而增加气候融资可 用负源 国际金融机构的作用 中国与世行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有着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早在利马年 会之前，双方就已开始探度合作。例如，1992年，世行给中国提供技术援助， 制定产业温室气体排放清单和有关减排政策。2012年，世行国际金融公司为 中国节能减排融资项目提供资金，撬动私营部门参与节能投资。2014年，世 行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联合发布《中国：推进高效、包容、可持续的城镇 化》的旗舰报告，就城市绿色发展提出了详细建议。 利马年会是中国与世行气候变化合作的一个里程碑。年会期间世行理事会 批准了世行《气候变化行动计划》（2016一2020)，目标是到2020年把世行贷 款项目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投资从21％如产到28%，并要求世行帮助各国制定 应对气候变化的国家政策，撬动私营部门投资，加大气候行动力度。根据这个 行动计划，中国和世行密切合作，将贷款项目重点转向应对气候变化。例如， 2016年，世行批准了两个结果导向型贷款项目：京津冀大气污染防治融资创 新项目却补J北省大气污染防治项目，贷款总额10亿美元。这两个项目把重点 放在节能、可再生能源和排放控制上（参见本书中郝福满的文章）。这两个项 目的实施，为2013年至2019年京津冀地区PM25浓度降低35％并远远超过 25％的政府目标做出了积极贡献。京津冀项目仍在实施，贷款资金还有三分之 一尚未支付，但已超额15％完成了年减排二氧化碳240万吨的目标。 令人鼓舞的是，世行2020至2025财年对华《国别伙伴框架》旨在从战略 高度支持中闰实现更加绿色的发展，并确定了五个重点领域：推动低碳能源转 型、减少空气一土壤一水一海洋塑料污染、支持可持续农业发展、改善自然资 支持中国在20」5年《巴黎协定》下为减排做贡献al 源管理、支持低碳交通与城市。 在亚洲开发银行《中国国别伙伴战略2021一2025》中’4，适应和减缓气候 变化成为该战略的支柱之一。我认为，在未来几年中，国际金融机构还将继续 加大对中国实现其雄心勃勃的气候自标的支持，“低碳”和“净零碳排放”将 成为国际金融机构对华援助的关键词。 随着全球从新冠疫情中逐步复苏，国际金融机构可以在帮助中国及其他 发展中国家熏建更好未来（build back better）方面发挥关键作用。这场危机导 致投资骤减，因此公共投资可以在加快复苏中发挥重要作用（中国在2020年 已经这样做了）。随着公共投资的增加，加快清洁能源转型投资的机会窗口也 会随之出现。数字化经济的发展也将激励创新、提高效率，从而促进低碳产业 发展。 曾经有些人担心向绿色增镼转型可能会导致就业机会减少。现在看来这种 担心是不必要的。根据亚行最近的分析，与投资化石燃料相比，发展可再生能 源创造的就业机会多2 .8倍，投资优」自然的解决方案创造的就业机会多14.7 倍。国际金融机构可以通过知识分享和专业技能引进，帮助各国实现这些新的 就业机会。 展望未来，国际金融机构可以在以下方面帮助中国实现雄心勃勃的气候 目标： 一是知识合作。国际金融机构拥有顶级专家，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积祟 了大量项目经验，有其独特的优势，可以向发展中国家提出政策建议、提供专 业指导。中国虽然已取得巨大的技术进步，并在某些绿色技术卜已实现全球领 先，但还有不少方面需要从全球知识合作中汲取营养。比如，如何减少建筑物 的碳足迹和规划绿色城市，实现低碳出行，开发绿色金融市场，提升农业可持 续性，规划能源体系从而更高效地整合间歇性可再生能源等。国际金融机构也 可以支持中国丰富的实践经验与别国的分享。例如，中国、世行和非洲国家共 问举办的“对非投资论坛”已成为中非分享清洁能源发展知识和创造投资机会 的一个重要平台。 二是制度和能力建设。中国政府始终把能力建设放在优先位置，《中国国 家自主贡献》也对此提出了明确要求。国际金融机构在技术援助能力建设方茵 具有比较优势。中国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方面的制度和能力建设有待进一步提 高。可再生能源的商业化和并籑，综合数据系统建设，监测和质量控制，碳排 放交易市场等方而都可以通过技术援助，加强与国际金融机构的合作。在过去 40年的合作中，培训和能力建设对中国的发展和进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直 到今天，培训和能力建设对于帮助中国实现其有雄心的气候目标仍有价值。 下是新技术和新兴技术投资。我认为，新技术和新兴技术将在应对气候变 化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些技术往往需要大规模的初始投资，可能还面临目大 34亚洲开发银行《中国糼别伙伴战略2021一2025：促进高质量绿色发展》署2021年3月9日获得亚行币书介批准。 8之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风险。国际金融机构在支持中国加快采用新技术和新兴技术方面河发挥独特作 用，包括提供镼期融资以解决初始投资成本高的问题，以及减少商业机构不愿 意扼担的投资风险。 四是为农村地区和小城镇提供更多的直接投资。随看中国政府“美丽乡村 建设”计划和“乡村振兴”计划的开展，农村地区和小城镇有可能吸引更多投 资，包括基础设施建设，比如能源供给、矍联矍通、环保和市政服务等。这些 投资在帮助中国实现新的气候目标方面将发挥关键作用。因此需要根据“熏建 更好未来”的要求推动绿色发展。为此，国际金融机构可以农村低碳和零碳发 展为目标，优先支持中国农村地区和小城镇。 五是加强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合作。为有效应对气候变化，所有国家 都应积极参与并采取更加雄心勃勃的行动。在中国宣布的应对气候变化目标的 激励不，国际社会期待与中国粚展更多的气候变化合作。国际金融机构溥以积 极支持这方面的努力以确保实现碳减排目标。世行可积极发挥其影响力，召集 其他国际金融机构协同一致，加强南南合作，支持“一带一路”倡议、中亚以 及大嵋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以及多边升发融资合作中心的议程。 综上所述，国际金融机构应进一步加强长远战略构想，制定全面行动计 划，诸如世行《气候变化行动计划》（2016一2020)，大幅增加金融资源和提 升知识能力。国际金融机构还应加强与利益枚关方的广泛合作，在城市和农 村，粚展与大公司、中小微企业以及全球供应链的合作，全面应对气候变化的 影响。 中国与世界银行的知识伙伴关系： 鉴往知来 杨英明、叶玉35 世界银行向“知识银行”的演变 镼期以来，世界银行一直是国际发展领域主要的智力参与者，至少从1978年世行开始发布 《世界发展报告》以来即是如此。不过，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在时任世行行长詹姆斯·D·沃 尔芬森任期内，世行才明确提出建立“知识银行”36的设想。这是80年代后期世行在负债国家推 行结构调整方案遭到外界激烈批评后，进行全面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按照这一新设想，世行打 算将自己重新打造为一个更具响应性和灵活性的“知识捐客”，以更好地为成员国服务。为了完善 知识管理籑络，促进知识的创造、捕获、传播和分享，世行实施了“去中心化”改革和其他机构 重组措施。有建议认为，在政策框架薄弱的国家，世行应集中精力提供知识和技术援助而不是贷 款37，把有效的知识分享作为衡量世行成功与否的一项最重要的指标’8。 从那时以来，“知识银行”的佼命传扼至今。在本世纪头十年后期，时任世行行长罗伯特·佐 利克在任期间发起了“开放知识”的计划，他的继任金墉提出了“解决方案银行”的新设想，将 关注点放在利用和提供高质量的、量身定制的知识上’9，并开展了新一轮机构重组，目的是建立 “一个世界银行集团”，更有效地发挥交付知识的职能作用。 35扬英明，目前任中国财政部国际经济关系司司镼，2016年6月至2020年7月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2的7年8月至2加9 年8月任副执行董事，2009年9月至2012年10月任驻亚行中国执行董事。 叶玉博士，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研究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角色，特别是多边开发银行有关问题。 本文作者从以下人员的意见中受益匪浅，包括郭文松、黄会平、王勇、张敏文，均为长期参与中国与多边开发银行合作的实 际工作者和（或）研究人员，并感谢药泽先生提出的深刻见解，作者对本文负全责。 3‘时任世界银行行镼詹姆斯·沃尔芬森于1997年9月23日在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举行的1 997年年会上的讲话《包容的挑战孔 3，《定位世界银行》，克里斯托弗·吉尔伯特、安德鲁·鲍威尔和戴维·韦恩斯，《经济学杂志》，1 999年11月，109卷（459), 598一币33页。 36世界银行《世界银行知识分享与再利用激励框架》，世界银行，2019年，址咖：加penlmowle妙·worldbal正．哪爪andl叭。98& 326240 3，时任世界银行行镼金墉于2012年10月9日在韩国首尔举行的世界知识论坛上的讲话《交付发展：利用知识构建繁荣和减少贫 困》玩中二刀扒懈worldbal正·。喇蒯加耐即eec叻01刀10/0别山Iive由列创e吻In即卜hamessing如。wle电e-b耐d-P功speri勺切d-P0ve句。 84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在本文中，我们聚焦世行与中国的知识合作，原因有二：第一，知识从始 至终都是双方伙伴关系的核心，本书前面的文章已有允分论述。第二，本文作 者之一杨英明任驻世行中国执行董事时，恰逢世行最新2020至2025财年对华 《国别伙伴框架》定稿，这一文件提出，双方的伙伴关系将朝着更加重视知识 共拿的方向发展，包括同世界其他国家分拿中国的发展经验。 中国与世行的伙伴关系彰显互学互鉴的艺术 发展知识共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40年前中国恢复在世行的合法 席位以来，中国与世行建立了非常成功的、互利共赢的知识伙伴关系，也体现 并激励了其他国家的类似努力二这一成功故事有广泛的文献支撑，究其原因可 归结为兰对微妙平衡关系的把握。 是外援与内；}.;lrl:j关系 大家普遍认为，外援的重点必须与客户需求（内需）不断变化的重点保持 一数。知识伙伴关系的重点和成功的关键是，其不仅应反映世行认为紧迫的议 题，也应反映客户的需求，这样才能保证客户的内部主导权。否则，客户可能 被迫采取在理论卜完全正确但在实践中难以实施的政策。令人庆幸的是，中国 与世行的伙伴关系始终遵循以下四项原则和做法，即相互尊平、相置倾听、相 互学习及互利互惠。世行作为外部知识提供者，协助中国解决关键领域的改革 瓶颈问题，而中国牢牢把握内部主导权。 1是硬周期与软周期的关系 世行与中国的伙伴关系开始于通过相对简单的项目共同创造知识。随着 时间的推移，项目的规模越来越大，设计越来越复杂，旨在通过试点促进改革 40，从雨建立了一个将贷款项口（硬）周期同知识（软）周期相结合的“四合 一”模式：(l）知识产品先行，找到解决改革瓶颈问题的备选方案；(2）通过 贷款项口，对甄别和商定的备选方案进行试点；(3）通过投资项口的实施积累 创新经验；(4）推幼创新经验扩大发展影响。要实现这两个周期之间的协同效 应最大化，就必须要改变思维方式，把创新置于合作的核心位置。贷款项口仍 然是不可簺少的，但主要不是为了获得贷款资金，而更多是为了有效发挥对借 款方的撬动作用，鼓励他们进行创新。因此，贷款项网成为鼓励借款方试点新 想法、取得其体成果的平台。 三是顶层设计与华层经验的关系 减贫有没有一个最佳模式？减贫需要的是顶层设计，还是来白基层的第一 手经验？2004年世行与中．几在上海共同召开的全球扶贫大会试图问答这个问 40鲍泰利《中国与世界银行：伙伴关系是如何建立的》，《当代中国研究》第16册，第51期，23于一258页。 中国与世界银行的知识伙伴关系：鉴往知来日5 题。大会不是把发展作为一门准科学对待，瀚是作为一门艺术来呈现，主角是 负责项目实施的足智多谋的项目经理，特点是由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实际工作者 介绍基层减贫案例。大会的成果强化了一个信念，即，成功减贫既需要顶层设 计，也需要草根经验，来自田野的案例有助于丰富发展思想，形成切实可行的 解决方案。考虑到这一点，世行需要在中国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开展更多案例研 究，从成功案例中寻求有益的实践做法。这是为南南学习交流寻找具有说服力 的典范的捷径，也有益于中国与世行的伙伴关系。当然，这需要辅以对成功案 例的赋能环境进行数据驱动型的分析。 世行在同世界各国分享中国经验中发挥重要作用 中国与世行的知识伙伴关系始终是一个相互学习的过程，而不是单向的指 导关系，这非常有助爹同世界各国分享中国知识。2004年的全球扶贫大会是 一次极为重要的知识分享过程，包含案例研究开发、虚拟学习、田野考察和面 对面开会，中国经验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分享中国发展经验的平台有很多，但世行无疑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平 台。世行是最先向世界幼泛介绍中国经济特区经验的机构之一，而经济特区的 本质就是“先试点后推幼”。根据我们自身的经验，试点项目是协调整合资金 与知识转让、以渐进方式稳步推进政策改革和能力建设的有效平台。通过“先 试点后推幼”，世行、中国和国际社会可以共同努力扩大借款国的政策空间， 确保采取立足各围国情的发展方式，着眼爹自身存在的制约因素，而避免以教 条主义方式对待国朴经验。中国的试点做扳有两个特点值得一提，一是中国是 一个大国，不同地区之间有很大差异，因而具备足够的试点空间和声水C二是 中国总是根据本地实际情况对试点进行调整，并对试点结果进行评沽，成功就 推行不成功就放弃二这种务实的做法至关重要，却往往被忽略。 未来方向 全球和中国的发展进入了新时代，我们需要继续“边干边学”，以便战胜 新挑战，把握新机遇。为了佼知识伙伴关系发挥更有效的作用，我们认为以下 要素王关重要： 第一，相互信任是建立真正平等的发展伙伴关系的关键。信｛二，任何知识 分拿最为重要的因素，因为该分享依赖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正如前面很 多文章所述，中国与世行伙伴关系的成功始于相互信任，这使得双方能够共同 应对许多发展挑战，井取得徽大成功。在新的国际环境中，双方需要维护这种 宝贵的相互信任。同样，信任对于所有其他发展伙伴和参与伙伴关系的利益枚 扭6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关方都是不可或簺的，这样才能客观地收集、分析和传播中国的发展经验，世 行才能继续帮助中国确定优先重点，提出应对新挑战的建议，并密切关注其历 史背景和全球意义。 第二，需要采取综合方式提高问行学习成效。在这方面，世行针对各种形 式的知识交流活动采取的结构性做法可以有所助益。世行可以围绕中国发展经 验开展更多案例研究以及数据驱动型分析，将其理论化，转化为可供全球借鉴 的“显性知识”。中国也可以通过帮助收集数据，改进“反馈循环”，从而发挥 重要作用。可以促进世行与发展中国家之间增加人员交流，推动世行员工与发 展中国家实际工作者积累的“隐性知识”的交流。与此同时，世行政策、程序 和实践中蕴含的知识也应更好地反映发展中国家的经验，应加强采用根据具体 国情的做法，鼓励借款国“边干边学”。中国和世行还可以对采用中国成功试 点做法的项目进行联合融资，佼借款不能够学会“先试点后推广”，根据情况 变化创新发展理念。 第三，为了促进有效的相互学习，也为了提供全球公共产品，世行仍需 要获得第一手的中国经验。世行应继续向中写等校高收入国家提供知识支持和 贷款服务，从而能够不断积累第一手的经验，获得第一手的数据：这些国家也 能够继续从双方伙伴关系中受益，进而提升创新能力，提供更多的全球公共产 品。为此口的，应该进一步发挥世行新型贷款工具的效应，比如2016年中国 引进了结果导向型贷款工具，以推幼创新理念，在实地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此 外，除了幼为宣传的期限较镼的联合旗舰研究项口（本书其他文章中已有详尽 论述），世行也可以考虑在提供解决眼前问题所急需的短期研究方面发挥更大 作用，以帮助决策者及时采取行动，从而也加大世行知识支持的吸弓｝力。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世行需要改进内部激励机制，更好地鼓励知识 分享活动。作为一种全球公共产品，知识分享是一项充满挑战的工作，要求员 工同时兼具能力和意愿。从能力来说，世行员工采用“脚手架”的方法尤其重 要，就是以所在国已有知识为基础，利用其自身文化和知识来影响学习过程， 而不是以“一刀切”的方式推行外来方案4，。机构文化也很重要，世行最近所 做的一次问卷调查发现，80％以杰的员工认为他们的知识分享职能受到一系列 结构性障碍制约，比如簺少正规培训机会和社会规范、不与绩效考核挂钩因而 簺乏能见度、个人主导权和同行压力、时间有限等等42。世行需要继续努力， 鼓励和赋能员工把知识分享作为提升发展效力的重中之重。 41唐，科恩和布鲁诺，拉波特《知识银行的演变》，K”杂志，2004年3月期，wwwkJllmagazinecom。 42世界银行《世界银行知识分享与再利用激励框架》，世界银行，2019年，晒摇：而伴nknowled罗worldb朗kors恤浦e/10986/32624。 結束屠 斤 / 物寧婦 勿兀才吃中勿吃他豐響彎細遷么蒲謀一：一兀·－一一 &J薔婦一『沼鬍、馴斗hj閑觔崗鹹買霽？寫勿，~＇仕g日必－一．斗叩二，必二一萬訕邊乏一騙，一→，_）必久一■ ＇一兀上一＿二一一→一細’一一一一么，，·一戶－!&－一k一，纏州勁，吋喊森 轟祕瓖 2016年肩動的京津冀空伐污染防治創新融資計划支持企亞投資干能效、可再生能源和空伐污染末端治理，減 少碳排放，力全球疢紂伐候變化做貢就。 中国与世行合作40周年反思日9 中国与ltt行合作40周年反思 工忠晶：43 我很荣幸应邀为中国与世界银行集团合作40周年撰写结束语。过去40年不仅见证了 中国与世行丰硕的合作成果，也见证了中国从低收人国家到上中等收人国家和世界第蒸大 经济体的发展历程。这一非凡成就也给我们的个人职业生涯留下了印记。本书的很多作者 把自己为担行与中国合作所做的工作看成是个人职业生涯中的高光时刻，所有文章无不体 现出奉献与激情，希望这将成为我们未来的灵感源泉。 我想就过去40年对我们未来合作的启示，谈三点看法作为结束语。 一是坚持我们的合作与中国国家发展战略保持高度一数，一如过去40年那样自正如本 书多位作者所说，我们的合作之所以成功，原因是世行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和环境调整对 华合作战略重点。由于中国政府强有力的主导与承诺，合作项目层面的“硬件”建设，逐 渐发展到体制机制改革层茵的“软件”升发。但是，中国仍是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实 现高质量发展述有许多短杼弱项，世行可继续在相关领域发挥建设性作用，相关合作经验 仍具有全球意义。所以，中国非常不＿视坚持2019年通过的世行对华《国别伙伴战略》确定 的贷款规模。同时，双方应努力不断提高贷款项目的附加值，创新和示范新方法、新解决 方案，应对中国仍然面临的发展挑战。 二是利用中国的发展经验，通过知识合作推动全球发展。40年来，世行作为一个真正 的全球知识银行，，卜日从中受益矍浅。希望世行未来继续发挥好国际发展经验传播者的重 要作用，持续为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等前沿领域提供参考。另一方面，中方也欢迎世行继续 积极总结中国在脱贫攻坚、优化营商环境等领域的良好经验，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借鉴。 在这方面，我们．&｛义．几视继续加强在其他地区的合作，特别是非洲地区，希望继续加强在 对非投资论坛等领域灼合作，介绍中国经验和中国投资者，推动非洲国家的减贫和经济 发展。 三是构建富有活力和韧性的、稳健的合作伙伴关系。正如其他同事所述，双方合作时 常面临着起起伏伏，但我相信，正如籗兰德在文章中所言，只要我们合作，我们就能做得 更好。40年来，面对各种阻力压力，,}“国与世行总能展现大智大勇，推动双方合作关系行 稳致远。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当前世界经济低迷，国际经济、政治等格局都在发生深刻 调整，但疫情也显示出，这个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国际合作。中国将继续坚定 奉行多边主义，坚持与国际金融机构合作，以此作为建交共识、实施合作解决方案的重要 平台。中国正在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43王忠晶，多边开发融资合作中心首席执行官，中国与世行合作40周年纪念活动之际在中国财政部国际司任司长。 90结束语 为「！，丙经济开辟空间，为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增添动力。希望双方继续共同努力，为世 界经济复苏和国际发展合作贡献积极力量。 我在2021年初撰写此文时，正值中国完成“十四五”规划编制工作，“十四五”规 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将指导中国短期和中期经济社会发展方向。中方欢迎世行结合中方 发展战略，秉持友好合作精神，不断深化双方40年来建立的关系，为实现“消除贫困、 共拿繁荣”的双目标做出积极贡献。 扼前启后书写伙伴关系新篇章，1 扼前启后书写伙伴关系新篇章 常军红：44 位此，!‘国与世界银行集团合作40周年之际，我能分享一些想法，深感荣幸和兴奋木书 收录的文章是币要的历史记录，也是对形成世行与‘!‘国之间特别伙伴关系的各种幽素的 思考」正是由丁双方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懈努力与奉献，才使我们取得了重要成就，建立 了强有力的、真l卜互利共赢的伙伴关系首先我向在过去40年共同创造了‘!，国与世行合 作历吏的所有世行同事和财政部前辈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世界快速发展演变，相比40年前，世异格局已发生徽变。现在是盯、候在更广泛的框 架内审视和推进双方的伙伴关系，建立中国与世行的新型战略伙伴关系。我想从两个方 面来论述。 一是在览幼泛的全球大背景下塑造我们的战略伙伴关系。展望未来，中国与世行比 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对方二中国仍然需要利用世行的知识和资金来构建双循环的新发 展格局，推动高质员发展。世行匕需安利用中国的发展实践和经验来丰富自身的知识库。 我认为，世行如朱不能解决中国这个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发展挑战，就会在许多 借款国眼中丧失合法性和相关性。另一方而，随着从借款国向主要股东国、新兴捐款国 和发展知识重要来源的角色转变，中国愿意在世行承担起更大的责任，通过提供公共产 品和对发展理念的贡献，在全球发展事业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二是创新合作领域和合作工具，丰富双方战略伙伴关系内涵。传统的合作领域和工 具是不够的。根据世行2020至2025年对华《国别伙伴框架》，双方的合作旨在推进更加 绿色、公平和包容性发展，促进市场和制度改革。保持适当的贷款规模仍然是必要的， 通过支持创新试点项目和示范改革成功经验来实现上述目标。此外，可能也需要采取新 的合作形式来扩大影响面，包括联合融资和多方合作以及新型贷款工具，比如发行绿色 债券和采用其他增信方法。探索合作新路径，以有限的资金产生大范围的影响，也有助 于世行同其他中等收人ll;l家的关系。 我扼认目前我们的关系遭遇些许逆风，有些世行股东国希望世行在资本金有限的情 况下加快簩减对华贷款规模，还有一些股东国对中国在全球范围影响力与日俱增感到不 适。本书收录的文章证明，在我们的伙伴关系中，包括政治或地缘政治争议在内的各种 争议并不新鲜。我坚信过去40年卓有成效的合作实践会帮助我们克服这些阻力。我相信 只要同心协力，我们就能书写中国与世行战略伙伴关系的新篇章，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44常军红，驻世界银行中国执行董事，2020年8月上任，此前在中国财政部任副司长等职。 92结束语 继往开来推动伙伴关系行稳致远 维多利亚·克瓦：&, 本书收录的个人回忆与思考，内容丰富，反映了中国举世瞩目的发展历程：中国从 一个贫穷、以农村为主、中央计划但管理不善的经济体，转变成为一个工业强国和世界 第熏大经济体，其政策和行动对世界其他国家产生重要影响。我想在此分享几点阅读这 些文章的心得，但首先我要向在过去40年为世界银行与中国建立如此特殊关系做出贡献 的所有同仁、向与我们和幼大读者慷慨分享他们的故事的各位作者致敬。 不断发展与调整的伙伴关系 这些文章清楚地说明了世行与中国的对话重点发生了哪些变化，而随着这些变化， 双方的伙伴关系又是如何发展演变的。这一切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那时候世行协 助中国与外界重新建立联系。林重庚的文章介绍的巴山轮会议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反映 了世行在合作初期针对中国面临的主要改革挑战促进政策讨论和引进国际经验中所起的 作用。伯基、鲍泰利和霍普的文章提到的大连会议真正推动了宏观经济改革、汇率并轨， 引进了现代经济管理理念。这些文章也说明在那个阶段世行贷款计划如何呈爆炸式增长， 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年贷款韧猛增10倍。伯基的文章提到世行贷款项目引进的国 际竞争性招标采购帮助中国实现了自身项目管理能力的现代化。到本世纪头十年，世行 开始重视并致力于中国经济快速增镼带来的不平等和环境退化问题，杜大伟的文章提到 黄土高原项目，这个项目在半千旱地筐解决农业灌溉问题，通过大规模植树造林治理水 土流失，也对空气质星帝来积极影响，给很多国家树立了一个榜样。黄育川的文章论述 了如何利用基础设施建设带动中国落l行地区发展。近十年来，双方合作重点日益集中在 中国在全球范围的影响和作用以及通过世行中国伙伴基金分享中国的知识经验上。 世行根据情况的变化不断调整业务计划的能力，使其得以始终保持相关性。我的同 事王忠晶和常军红在结束语中明确表示，中国仍然把世行看成是破解国内改革挑战和发 展制约因素的一个合作伙伴，看成是帮助与其他国家分享中国经验的一个平台。与此同 时，中国的收人水平上升，愈味着对世行贷款资金的需求比过去减少，应注重利用世行 贷款产生大范围的影响。郝训七｛、｝的文章很好地描述了在本世纪第二个十年中期，世行贷 款计划如何将重点从“围栏式”改革试点和示范项目，转向结果导向型贷款等新型贷款 工具，瞄准最重要的发展挑战―污染防治、减贫、推广医疗卫生改革经验，并撬动大 量预算资金和社会资金。新的2020至2025财年对华《国别伙伴框架》延续了这一趋势， 将重点放在全球公共产品上，通过正在实施以及规划中的新项目支持中国加快低碳经济 转型，治理海洋塑料和水污染，改善食品安全，防范新发传染病风险，保护生物多样性 45维多利亚，克瓦（Victoria Kwakwa)，世行东亚与太平洋地区副行长，此前担任粼’J‘长，并曾在世行担任其他多个领导 职务。 继往开来推动伙伴关系行稳致远，3 和丰富的生态系统。这一重点转移与中国对经济增长质量的重视高度一致。因此，世行 对华业务计划目前正在经历新一轮转型，虽不像上一轮转型那么具有挑战性，但可以说 同样意义重大，对双方都有很多启示： 建立在信任与尊重基础上的伙伴关系 在双方伙伴关系不断发展演变的同时，有三个要素始终未变，那就是相互信任和彼 此尊重，相互学习的意愿，致力于寻找基于证据和试点经验的务实解决方案。正如本书 中多篇文章所述，有些时候贷款业务陷人停顿，原因可能是在优先重点或者世行规则应 用上双方没有达成一致，但双方之间的相互信任和尊重总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沾沾自喜，最近世行贷款计划重点向全球公共产品转移的工 作仍在进行中，我们还需要积极争取地方政府支持，地方政府所来是世行项自主要的实 施伙伴。我们也必须牢记中国存在的巨大地区差异，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调整项目设计。 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努力撬动中国自身的预算资源，扩大项目在全国范围的影响。从全球 来看，我们双方还需要在诸多问题上达成共识，包括债务透明度和环境与社会良好做法 在发展金融中的应用。 这些问题需要我们继续坚持多年来建立的相互信任和彼此尊重，保持定期的坦诚对 话，推动强大的伙伴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在这方面，我想强调指出世行员工和中国财政 部官员在关键时刻为推动双方伙伴关系向前发展所起的作用。没有他们的努力、勇气和 聪明才智，我们就无法取得今夭这样的成就。建立在许多个人关系和友谊基础上的集体 努力，佼得这一切成为可能；对过去和现在参与这一令人兴奋的征程的全沐同仁，我想 表示最深切的感谢。 促进国际合作的伙伴关系 当我们思考如何应对当今世界面临的疫情带来的置大挑战之际，我们深知必须在我 们共同的征程上继续走下去。显而易见，如半没育中国在全球多边体系中发挥重要作用， 我们就无法应对气候变化，防范未来的流行病风险，解决我们许多借款国面临的债务和 全球经济增镼放簓等问题。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中国的体量决定了中国继续成功迈向高 收人国家行列和实现可持续发展不仅符合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也符合我们所有人的根 木利益，世界银行集团将继续致力于这项事业。 让我用一个中国成语作为结束诸，“继往开来”。在我们40年合作经验的基础上，在 文章作者们提出的许多真知灼见的基础上，让我们再接再厉，继往开来，让我们的伙伴 关系行稳致远。 94作者简历 作者简历 前 「1 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 阿克塞尔·冯·托森伯格（Axel van Trotsenburg)，世 界银行运营常务副行镼，所任世行多个高层职位， 2014年至加17年任世行东亚与太平洋地区副行长， 在任期问监督世行对华贷款显著加大对气候变化和国 内改革重点难点的支持力度。 月口口口口口几邹加‘冶 口口，勺口邹加怡，2018年出任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副部长。 口r尸卜二一下2009年至20巧年期间曾任财政部国际经济关系司司 、镼，2015年晋升财政部部镼助理，2005年至2009年 ～任驻世界银行中国执行董事，1999年至2000年任驻 飞照犷世行中国副执行董事，1998年至2000年任驻世行中 曰卜‘一～贩 作者简历，5 引言 糎玩薰 第一部分：中国与世界银行四十年合作历程 八蒸截钾扩 l二二厂之后任世行副行镼·常务副行长，&999年返回德国任 留俺恤财姗～ 96作者简历 汽确籮：麒：二互：戴算二： ,＼产侧呱五代表处首席代表，之后曾任世行西非局局长·印度局 气蒸黔盈局镼等职，&994年至’996年，从世行请假，领导组 洲衬白算丁嘿黔限公司（’国首’国际～ 尽犯淤 吕介狱 作者筒厲9, 一〞惑上環蕪二二： 嗡魄：鼾嘿墜鷺禺止＃鑠籠 J革州 勗h臘 98作者简历 谨！ha罩／\ 日粚默默黑默霭’黑 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杨少林 言；：漂苟誉霆黑翼二丘嘿祥：：黑 �'��i�� ss ' ��С�� � � ����, � Q���������J���, 2б2а � 6 ;� ��1Т� � � �'С ����С �т��� д � � �-�, �.��1J�т�����k��t Q��T���IL��1��`г���рТ�, '���ZCf�'1�I���z�T7�'Q� Э � � {� �i 7i'4' 17�� �1 ��1' 1Т У'�. о � ��Ъ�� Ii: i��, 2б13 �� 2б16 ��i�����r�Tх'�'��ЪТi� aw �э .иъ��U1г'1'Q�� �FxN'1S't��э т'Л�"1���F7N1�fZ'lг�)С�з�д'1 �� •` �.V'�'i�i'/Х�'�?стз��'�?�о ..�� � ,: � 'YsS7 � W� ��7С��э `1"Q<< �F7N 'N' N���Y�'.{7С��Т ь'J �'J VL, 2б16'У" 6 �I � 2б2б � 7 �i '��"����Tr'�' Q�1T� ��, 20б7 � ,''' �п ' ' � 8 �1 � 2бб9 � 8 J7 "fSrнJ7�"I-� ��э 2бб9 �F 9 J7 � • i 2б12 � 1б �Т����.�'1'If}'к�fir'f'Q�1T7��� �� 100作者简历 第二部分：中方的思考 王忠晶 王忠晶，多边开发融资合作中心首席执行官，中国 世行合作40周年纪念活动时在中国财政部任世行 贷款项目评估中心主任。 月日口压常军红 卜．j常军红，驻世界银行中国执行董事，202。年8月上任， 此前在中国财政部任副司长等领导职务。 ‘厄 卜一维多利亚·克瓦 月口口口口口口卜维多利亚·克瓦（Victoria Kwakwa)，世界银行东亚 口口医」口口口二与太平洋地矍副行长，此前担任世行越南局局长，并 节卜曾在世行担任其他多个领～。 102世界银行对华货款项目」981一2021财年 世界银行对华贷款项目 1 9 81一2 021财年 单位：百万美笼 批准日期关闭日期 硬赏欲软赏掀总额 1981 大学发展项目1 00乃0 100.00 200.00 06/23/81 06/30/86 小计1 00.00 100.00 200.00 1982 华北平原农业项目60刀0 60.00 06/15/82 12/31/87 小计60.00 60.00 1983 只港项目12400 124.00 11/02/82 06/30/88 农村教育科研项目75.40 75.40 11/02/82 03/31/89 第一工业信贷项目40.60 30.00 7060 12/21/82 12/31/88 大庆石油高台子油层发展项目16240 162.40 01/25/83 06/30/90 中原文留石油项日100.80 100.80 03/29/83 12/31/90 黑龙江农垦项目35.30 45刃0 80.30 04/19/83 03/31/89 小计463.10 150.40 613.50 1984 职大和电大项目8500 85.00 09/13/83 06/30/92 技术援助项日10.00 10.00 09/13/83 12/31/88 橡胶发展项目100刀0 100.00 11/29/83 12/31/90 �������ft ���т� � 1981-2021 ��� sаз rn = - .�..:.� _ =jг Ci � �,...гi• ® � ., у, ® q�i�7JC�,г�� 145.40 145.4б б2/21/в4 бб130l92 �-"�cr�r1�! �1 220.бб 220.60 б3127184 12/31/90 �;-���fqП�r�i1, � 5о.бб 5о.г1о б4/24/в4 6613б1в9 ��Т�� �[г1� ��� г�! д ss.oo ss.oo бslовlв4 12/31/91 ��ii.� -'���j {�� �{ 1 б6.30 1 бб.3б 65/29/84 03/31/91 �i"�Т�'�п�ггJ�! � 105.бб 70.бб 175.60 06165/в4 бб/ЗОf9б ���+1У�С � г1� I3 45.30 23.56 бв.80 бб1141в4 бЫ3б192 �J�y-j- 616.00 423.50 1039.50 1985 �±1����=�•�� � гs.бб zs.0o о91111в4 бб1зо19г ���,j7�j�, � 117.Об 117.бб 62/19/в5 бб/Збf92 �-�С'�"�-��т� � 145.б0 145.бб б21261в5 12/31/92 � �f'�� ��1, � 126.60 126.00 б3/14/в5 12/31/93 �ф�хц? k� 4б.б0 4б.Об б4/11/85 12/31190 ��T��f С� � ко.бб ко.об о4111/нs 12/31/91 ����,�•У�� 42.бб Зб.бб 72.бб бS114/вS ббf3бl91 �-�г`�� �1 235.00 235.Об 05/14/85 бб/30/94 '���L i Н����гJ�.� � 97.Об 97.U0 05/14/85 12/31/90 �эК��+.3��г� � 47.3б 47.Зб 06/11/85 12l31/91 a���t; -�'l�1 �,L���), � 17.00 75Аб 92.00 бб/11/85 66/34/92 1����������� 2s,oa гs.об а6/11/вs бб/зо192 fJ�it 659.6(1 442.3fl 1101.90 104世界银行对华货款项目」981一2021财年 单位：百万美元 批准日期关闭日期 硬货欲软货掀总额 1986 第二农村信贷项月90.00 90.00 12/17/85 12/31/91 第三工业信贷项目7500 25刀0 10000 03/04/86 06/30/91 第一技术合作信贷项目20.D0 20,00 03/04/86 06/30/94 地方大学项扫1 2000 120.00 03/25/86 12/31/92 第三铁路项目16000 70,00 23000 04/15/86 06/30/95 天津港项日130.00 130.00 05/06/86 10/31/94 淡水养鱼项目60.00 6000 05/06/86 06/30/92 北仑港火力发电项目225.00 225.00 05/29/86 06/30/94 岩滩水电项目520052&00 05/29/86 06/30/94 辽东湾石油评价和技术援助项目30,00 30.00 05/29/86 12/31/89 农村卫生和预防医学项日15.00 65乃0 80.00 06/19/86 06/30/96 小计68200 450.00 113200 1987 红壤地区开发项目40.00 40&00 09/09/86 06/30/92 水曰水电项目14000 140,00 01/06/87 06/30/93 工业信贷项日四250.00 50乃0 300.00 03/03/87 06/30/93 上海机床项目10000 100.00 03/03/87 12/31/93 新疆农业开发项目7仓00 70.0003/03/8712/31/94 卜海污水项目45&00 100.00 145&00 04/14/87 12/31/95 京津塘高速公路项目25.00 125,00 150.00 05/12/87 12/31/95 甘肃发展项目20.00 150.50 170.50 05/12/87 06/30/96 �������ft ���т� � 1981-2021 ��� sas rn = - .�..:.� _ =jг Ci � �,...гi• ® � ., у, ® �,�L���и��]��т1�,� � 97.40 97.40 Об/1б/87 Qб130l94 �N��,�r1�! � 19Q.o© 190.о0 Obf23187 06/30/95 it��1#�1�#г���� t���tl�R�? �� го.7о 2о.7о об/зо/в7 1гIз1I44 fJ�y-F 867.40 556.20 1423.Е0 198� �i��т� � б3.0о 25.бо 88.00 1010б187 12131f94 ������т1� � 17о.ао 17а.оо аi/гыв8 аызо/94 hz�� ��i.� 71.оо 2s.oo 9б.оо ог/о9/ва 1г1зi19з ���э�i�т�� 1оз,ао 1оз.оо оз/2г/в8 121з1197 Y��f�L���д Q 40.fl0 бо.f}4 1оо.0о 03/29/88 ©б130194 �[J�rп�I1IY1�', � SQ.QQ 54,00 45/24/88 12/31f93 ���1��1�т��: �1 127,оо 127,оо аs1241вк 121зv94 �11г1,�С�Р�;�Т��� 7s.flo so.oo 12s.oo абro9/88 12/3119б (�;[�Э��7�,��У11 CI 50.fl0 50А0 бб/б9/88 12131/94 Jc :����Ifik�'к�h��� � sь.9о sб.9о об1о9188 оз131194 �М�{�;kj7#I`�У���� 165.р0 1б5.flq 46/14В8 ббI34I95 ��'М��'г�.�3��к 11�. �Э б2,70 б2.70 4бl15/88 12l3119� �i�1��т�� � 2оо.оо 106.00 Зоо.00 06/23l88 Q713119о ��f���� 20о,оо 2оо,4о 06/23/8$ 4б/30/98 �J�it 1053.70 б39.90 1693.60 19$9 'i'!f� - �f�;'�� � 7б,4о 7б.40 12f13/$8 12/31/95 10б ����c17�ft�тчhll���gS'I-2O2'I,�l�� _ , . . - � � _ � i: в I�f1 - ' '1 =�' � j � _�' . , _ ,�_ ;' ..:-.. � �. ..:�._, �. 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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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173.Оо 17з.о0 обl2б/о7 1211з1l13 ;fк���г��7К1���т�� гs.оо гs.оо оь/г5/о� оs/зо/1г �J�j,1- 1641.00 1641.00 2о08 �J`h1'��4�р��э�U���7�x�� 10o.flo 1оа.оа а110$!о$ 1г1з1113 ��tl���г��г�, ���f��р��т1�� 1оо.аа 1оо.оа аз1111ож оызо/1s 1�,�fi'� ��?�с���1�'�=��т�� зж,ао зж.ао оз/гаlож 1г1з1пз ����-�1�`�,т1;� гоо.оо гоо.оо оа/2г1ов оь/за11г 118世界银行对华货款项目」981一2021财年 单位：百万美元 批准日期关闭日期 硬货欲软货掀总额 湖北汉江污染治理项目84.00 84.00 04/29/08 06/30/15 节能转贷项到200.00200.00 05/27/08 12/31/16 山东省电厂脱硫项目500050.00 05/27/08 06/30/12 辽宁省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竺期项目1 91.00 191.00 05/27/08 06/30/16 农村卫生发展项目50.0050.00 06/24/08 12/31/14 农民工培训与就业项目50.00 5000 06/24/08 02/28/15 襼安城市综合交通改善项日150.00 150.00 06泛4/08 03/31/17 石家庄至郑州铁路项目30000 300.0006/24/0 811/3 0/15 小计1513.40 1513.40 2009 仓f襼赣拿l几石虎塘航电枢纽项目100.00 100,00 09/25/0 8 D6/30/14 生态农业项日120.00 120.00 12心2心8 06/30/14 汉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紧急贷款项目7 1000 710&00 02/12/0 9 05/31/16 湖北宜巴公路项口1 50.00 150.00 03/31/0 9 12/31/15 贵幼铁路项目300&00 300&00 04/16/0 9 12/31/15 贵州文化与自然遗产保护发展项目60.006。，。005/05/0 9 06/30/17 云南城市环境项日90.00 90.00 05幻5幻9 04/30/17 I-IJ襼煤层气开发与利用项目80.008000 05/19/0 9 06/30/17 江苏省供水和污水项目1 30.00 130.00 06心2/0 912/31/15 襼宁市防洪及流域管理项目1 00&00 100&00 06/02/0 9 12/31/15 职业技术教育与培针l｝项目20.00 2000 06/02/0912/31/14 �������ft ���т� � 1981-2021 ��� s1s rn = - .�..:.� _ =jг Ci � �,...гi• ® � ., у, ® f�jJ'""�'il��� Зоо.оо Збо.оо об/г4/о9 12131l14 ������Т� � ��7 гоо.оо гоо.оо оыгslо9 аб1зо117 �J�yt гзsа.ао гsso.0o 2410 Y��ff���� �� �I 5о.0о 5о.о0 о2/25/10 0313111б �уД�"��rfi�z�т1�,�� 1оо.0о 1оо.о0 03130l10 12f31f15 Шr�Yt�.�'��т1�? l3 бо.0о 60.40 о51об11о о7/31116 ��}:�д�� аl���г�т�� 1оо.оо 1оо.оо оs/1з/1о аь1зо117 т��.��т�� 2so.oa 2so.oo оsпзпо о6lзопs �с�`����г�3���'1��� 1аа.оо 1oa.tlo оslгопо 1г1з1/1Э {7г���7r������1��{�r�� ва.оо во,оо as/гЭ/1о 1г/з111s �'�=��дсf1,���и��*�t� ��п�1iI�:�1 4а.оо аа.оо аь/оlпо 1г1з1пs Гlт�г��й�тJ�� 1оо.оо 1oo.flo об/о1l1о 12/31/15 �,��k����,т>1д в�.оо в4.оо о61оз11о об1зо11Э �сL�t�г��;�г�� 1so.ao 1sa.ao оьпопа оЭпsп4 {rtiк1�(к���С�'#���1 ,�т�� 1оа,ао 1оо.оо аь/1о/1о 1г1з1/1з ���-�ff_h,�T17K7����1.F� 1оо.оо 1оо.оо об/17/1о о3/31117 ��ц�С�J!� :�т� � 1oo.flo 1оо.оо об/22/10 12131/16 �J��,t 1414.00 1414А0 2011 ?��.`,4'''--r, а}�т� � 1оо.о0 1оо,00 о7lобllQ 12/31/16 {�{��,�йi��;�;�}f-J��}�,�а��г;� 2оо.о0 20о.оо оЭ106/10 1г/31/16 120 ����c47�f�t=�тыll���gS1-2�2�.�1�� _ , . . - � � _ � i: в I�f1 - ' '1 =�' � j � _�' . , _ ,�_ ;' ..:-.. � �. ..:�._, �. _4'. z� �1 fj� r���т� �-� бо.оо ЬО.оо о71о6/1 о о4/Зо/17 �'�r;г��t�;г•'�,гз��I����а��А•?����� ioo.od 1оо.оо о11го111 1г1з1п6 �p�W���� q����r� ��� 1so.oo 1so.oo оз/1о/11 оs1з111в (:`�д�7#�Т��'ё{1д,�',��.fr`'гт�� 1fl�0.oo 1оо.о0 о4112/11 12l31117 �J1jif�i��jx�т1i� 1оо.оо 1{fo.oo 05/1о/11 12/31/16 �,pA�f'сг��f� ��;�r��? � зоо.ао зоо.оо os11a111 об1зо/1ж ��-,���q�Т��������т�� 1оо.оо 1оо.ао os117111 1г1з111s ����%��>��k����t��11 � so.oo so.oo as11g111 о�lзопs Ш�r.�[.��с�-����,��т1� � so.ao so.oo оs/г4п1 1г/з1116 L�(��'jу7к��� р�а��1 � 8оАо жо.оо 05/24/11 12131/1ж д-С�11��i�т�� гоаоо гоо.оо оslгд�111 1г/з1/1� 111.�Y,g��г�Cr�� 15о.оо 150.оо О6/09l11 fiз/31/1$ �J �ъt 174о.00 174Q.00 2о12 ��;���тr � 1оо.ао 1оо.оо 1а1г7111 1г1з111� �1)�f����I7К��г��г� too.o0 1оо.40 fl2/2$112 10/31/1э ����,��� � гоо.оо гоо.оо oз11sr12 обlзо/го ��г�1��,�������т�р 1оо.оа 1оа.оо оз/гг11г 1г/з1/17 ��������'��'к�й�� 1оо.0о 1оо.оа оа1гс11г о11з1119 ��К�����х� � к©.ао во.оа оsllопг оызоrl7 ��i��!I�#��k�� �tp�Jг1�� so.oo so.aa os11s11z 1г1з11i7 т���fi-�Rh���►� ���r��? � жо.оо во.оа оs/1711г о1/з1/го �1�t��� а�Т��,�т� � 1so.oo 1so.oo оs1га11г 1г1з111в �������ft ���т� � 1981-2021 ��� sz�. rn = - .�..:.� _ =jг Ci � �,...гi• ® � ., у, ® ,`�lr�T#1'i`f1�гз�t:z��ц�т��{ 1оо.оо 1ооАо 05/29/12 12/31/17 �{"�iJ;��j1�r}���;f;i'��a��Cpi1?� 1оо.о0 1оо.оо 05/31/12 1113о119 �}�rз��fj��Z7t�Tj�i,� 1оо.оо 1ооАо ОБ/14112 о$lз1/20 .+J��.-F 1260.00 1260.00 201з �,������� ,��r�� р жа.4о жо.оа оv1г11з оз1зi/19 ����i��� ���т�� so.oo so.oo огlг$11з о61зо119 2г� У����'� д��,г�т�1 � 1ао.оа 1оо.оо оз12о11з оызоlго �.t�5к1���,�4���.��С��Lт1� � 1оо.оо 1оо.оо оз/гоnз 1г1з1пв г's�'� �R��i���r{�Гх.�сriг -�'с����т 1so.oa 1sa.oo озrго/1з 1г/з1/1к �'�r��? €1 '��{���Т����-�'��'�������{П� 1sa.oa 1�о.оо аз1го11з аg1зо114 т�� � ��;,,����г��������r�т�� 1го.оо 1га.оо оз/го/1з 12/з1/1� �Z�'�r'�`с�г��l�[1��11�i�i���� 5о.оо 5о.оо о511з11з 121з1118 r`-���7К��� р�дх�� � во.оо во.оо о51з1f1з о1/з1/г0 ТlL� r a�.�г� t±L��-��i]���г��Т�L,?� � $о.оо во.об 45/з 1f 1 з озl31/2о ��r1�rз��f'7f;��7К�Г��а�т�� 1оо.оо 1оо.оо об/о4/1з о713112о (]:�� 1#1 � r�r�jL �хi�т� � 25о.40 25о.о0 ofi12o/1з 12/31119 ��f( � #��т�#���r�!�������;�ъS�7з�т 15о.0о 15б.оо об120f1з о$/31f2o 7;�,�i1'; � ��4-:#���f_�к-��-��1�� т_�qi)г1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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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о6�18 о6lзоiга ���� 7'f:�G'��'fb��T��1C-��-�JX�'k�i''1��1C�t_F�т��j гоа.40 га0.а0 о6/о6/18 об/3о/г4 �������f*���т��1981-2021��� sz5 rn = - .�..:.� _ =jг Ci � �,...гi• ® � ., у, ® >�т��Т�тКs����1#���,�:t.�т�� 25о.оо г54.оо о6/о61�8 о61зо123 r���� �i��zk���a�!���� д ti��r.�� � 1so.oo 1so.oo оы�зпк а61зо1г4 �с�'���N���#����jт:��� 11в.ао 11в.оо os/1gI1в 12Iз1I2з �-`�-�I����:1�"г�з7��'T�r�p 4ао.оо аао.оо о61гг/1в 1г1з1/2i ���i,t 17вв.оа 17вв.оа г01� ��'����`�7�3f-�.г7А-тrе�т�� д гао.оо гоа.оо а�127пк а6/зоlгз �j�17��A�����i�r�� зsо.оо зsо.оо озI21/19 121зi12а �г����-���т�г1�гТ�т�� гоо.оо гоо.оо os/21119 о6lзоrгs f��7�������� 1ао.оо 1оо.оо оslгкп9 121зi/2s -р-�����7�,��������fi�����;��т�� 1во,о0 1$о.40 46/o4I14 o6/зo/2s ���а�����'r���,�������т��1 зао.оо зоо.оо оьпl/14 о61зо1гs �J�i1- 1зза.оо �ззо.оо 2020 ���г����1с��������� 1so.oo 1so.ao 1гп9/1s 1г/зirгз UЧ)�IT�°I�A7K����n�FPFт��i,� 1оо,о0 10o.fl0 озlозl20 12I31I26 {7����1���т�� � зоо.ао зоо.оо азrг6/го 1г/зi/г6 7�Э��'�i �r�, ��.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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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乡镇工业：结构、发展和改革 中国：社会主义分权制度下的宏观经济稳定和工业增长 中国：计划与市场 中国：社会主义经济下的社会保障改革 中国：收人动员和税收政策的发展 中国：金融部扩1回顾：金融政策和机构发展 中国：电子工业部门研究报告 中国：经济过渡时期的产业政策 1991 中国：海南省的发展 中国：江苏省的经济发展 中国：省级教育计划与融资（两册） 中国：煤炭利用效率及其对环境的影响 中国：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改革 中国：农业变革的管理一粮食部门调研 中国：粮食改革选择 中国：幼东省综合运输研究（两册） 1992 改革中的中国工业企业 中国经济改革案例研究 中国：90年代的改革和计划的作用 中国：转轨中的统计制度 中国：城市住房改革的问题和实施方案 中国：城市就业和工资制度改革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2,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中国：90年代的扶贫战略 中国：环保战略报告（两册） 中国：工业重组：三个城市的故事 中国：通讯业部门研究报告：调查、评估和战略建议 中国：铁路投资研究 中国：卫生模式转变中的长远问题与对策（两册） 1993 中国：公路发展与管理的问题、选择和战略 中国：管理高速增长和转轨 中国：价格改革的成就和挑战 中国：新兴市场经济下的城市土地管理 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新技能一企业改革对就业与培训的影响 中国：非自愿移民 中国：国内市场开发与调控 中国：黄河流域投资计划研究（两册） 中国：饲料业研究 中国：节能研究 中国：机床工业研究 中国：产业组织和效率案例研究：汽车工业 中国的铁路战略 中国：东南沿海地区：港口和航运发展的战略问题 1994 中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中国：预算政策和中央与地方的财政关系（两册） 中国：外贸改革：迎接90年代的挑战 中国：金融改革：现状和问题 中国：效果评价报告：华北平原农业项目 中国：农业经济作物销售体制改革 中国：电力部门改革：投人竞争，提高效益 1995 中国：在权力下放的经济下保持宏观经济稳定 中国：城市环保服务管理 130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981一2021财年 口1手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中国：新兴资本市场（两册） 中国：公共投资和金融 中国：中国煤炭和电力输送系统的投资战略 中国：公路货运发展战略 1996 中国：集装箱运输服务与贸易 中国：中国经济：治理通胀，深化改革 中国：国有企业改革 中国：高等教育改革 中国：蔬菜水果销售体制改革 中国：利用可再生能源发电 1997 中国：企业资产管理：国家作为股东 2020年的中国：新世纪的发展挑战 2020年的中国：共享增镼的收人：中国收人分配问题研究 2020年的中国：中国的参与：与全球经济的一体化 202。年的中国：老年保障：中国的养老金体制改革 2020年的中国：卫生部门融资：中国的问题与选择 2020年的中国：碧水蓝天：展望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环境 2020年的中国：中国的粮食安全：长期问题与可选方案 1998 中国：万众一心向前走：交通行业战略 1999 中国的企业改革：所有制、转轨和效益 中国农业的转型与发展 中国：战胜风暴，极取教训 中国21世纪教育发展战略目标 中国农村的过渡与发展 中国交通：世界银行援助项日评估 2000 改善道路，摆脱贫困 中国城市化战略研讨会论文集：机会、问题和政策选择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31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文化遗产保护与城市发展：机遇与挑战国际研讨会论文集 中国新兴的私营企业：新世纪的前景 中国：加强公共支出管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益 2001 上海国际城市环境和可持续发展会议论文集 中国国有企业的破产研究：改革破产制度的必要性和途径 中国与知识经济：把握21世纪 中国：空气、土地和水：新千年的环境优先领域 中国：战胜农村贫困 中国北方地区水行业战略研究 中国：石油天然气行业现代化结构改革和监管 中国石油天然气行业盔管改革国际研讨会报告（摘要） 2002 中国林业政策国际论坛论文集 中国的公司治理和企业改革：建立现代市场制度 中国国别社会性别报告 中国：省级支出考察报告 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和退耕还林工程政策：经验和政策建议 中国：天然气镼距离运输和城市配气的经济监管 改善和推进中国电力改革 关于国家电力监管委员会建设规划的建议 2003 改善投资环境，提高城市竞争力：中国23个城市排名 发展中国的机构投资者 中国经济备忘录：推动公平的经济增长 借鉴国际经验管理中国的国有企业资产 农民用水者协会在中国：世界银行项目支持的参与式管理模式及其发展 有关民营部门参与中国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和建议：公路、水和电力行业 在国有企业集团中行佼所有权：中国可以从国际经验中学到什么？ 改善中国的投资环境 供暖计量与收费：技术方案、政策与规章一中国的示范项目与国际经验 中国天然气行业下游领域监管框架国际研讨会提要 132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981一2021财年 口1手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2004 中国襼南地区中小企业的投资环境 中国：国别援助评价报告 中国与WTO：人世、政策变革和减贫战略 清洁发展机制在中国 韩国公司债券市场研究及其对中国债券市场发展的影响 2005 中国：全国产品和要素市场的分割：经济成本和政策建议 中国：深化事业单位改革，改善公共服务提供 中国非营利组织适用税法研究 2006 中国辽宁社会保障改革试点评估 中国襼南扶贫和环境工作实施指南 村级综合扶贫规划与生态环境保护 在扶贫行动中关注环境问题 扶贫项目中的环境问题一指南 云南村级扶贫项目一评估发展与环境的关系 中国利用外资的前景和战略研究 中国：加强机构建设，支持城市交通可持续发展 中国废弃物管理：问题和建议 中国的农民专业协会：回顾与政策建议 中国水果和蔬菜产业遵循食品安全要求的研究 振兴东北发展战略 促进投资和创新：振兴东北的市场化途径 国有企业分红：分多少？分给谁， 2007 发展终身学习，提高中匡竟争力 中国的信息革命：推动经济和社会转型 机不可失：中国能源可持续发展 中国：社会性别差异与扶贫研究报告 中国电力监管机构能力建设研究报告 政府治理、投资环境一与和谐社会：中国120个城市竞争力的提高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33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中国农民专业协会：回顾与政策建议 中国的发展重点 中国北方城市水行业管理研究项目：摘要报告 中国：管理多方运营铁路环境下的经济界面 中国的水质管理：政策和机构考虑 中国环境污染损失 2008 改善农村公共服务 中国的城市化：后果、战略和政策 能效融资：巴襼、中国、印度的教训及其他 中国的公共财政：推动改革增长，构建和谐社会 2009 向公民社会组织采购社会服务的国际经验 中国少数民族地区自然资源开发社区受益机制研究 中国道路交通安全报告：成就、挑战及展望 老轨道，新交通：1 990一2008年的中国铁路工业及未来计划与契机 重庆城乡统筹研究 中国城市轨道发展 农村地区公共服务提供 中国食品安全 中国内河运输可持续发展研究 中新天津生态城研究 改进中国地方政府投资集团公司的市场借贷模式 中国清洁发展机制（200闷一2009)：五年经验 迎接中国大规模发展风能的空前挑战：近海和大规模风能战略指导 加强中国环境保护的行政体系：分析与建议 国家铁路建设投资政策 林业政策：深化改革，扩大合作 中国循环经济的发展：要点和建议 自贸区协定中的劳动力流动性条款：带给中国的经验 自由贸易区协定中的环境保护条款：带给中国的经验 自由贸易区协定中的竞争条款：中国可以借鉴的经验 134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981一2021财年 口1手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旅游业与中国经济刺激方案 通过创新实现发展仁海产业战略 中国：促进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 从贫困地区到贫困人粤：中国扶贫议程的演进，中国贫困和不平等问题评估 中国第十一个五年规划―中期进展评估 解决中国的水稀簺：关于水资源管理若干问题的建议 建设可持续发展的中国煤炭工业一安全、经济和环保 展望中国城市水业 中国与世界银行：推动创新的伙伴关系 2010 金融可获得性（ZDIO财年） 农业生产体系适应气候变化 关于遵守标准和守则的报告（ROSC)：中国会计与审计评估 幼东省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研究 降低能源强度政策研究 林业政策对话 中国医改政策建议系列报告 宏观经济与财政政策研究 铁路部门市场化定价政策研究 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报告 农村义务教育改革（原为促进基础教育） 中国农村卫生改革 农村养老保险与社会安全网 从农村向城市的劳动力转移和社会政策 中国农村社会救助体系：通过农村低保解决贫困问题 国有企业分红政策 2011 金融可获得性（2011财年） 中国私营部门发展规划 儿童早期发展 金融稳定研究（ZDIO财年） 中国金融部门评估规划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35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洪灾风险综合管理的主要经验 土地流转与登记技援项目 地方政府融资与债务研究 宏观经济与财政政策研究报告（2011财年） 宁波：气候变化城市适应性研究 非传染性疾病技援项目 “十二五”规划政策与机构改革 利用外国直接投资、重塑上海经济版图 农村地区污水治理研究 中国国有金融资产管理制度研究 水价与用水者协会可持续性研究 2012 2030年的中国：建设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高收入社会 中国水资源伙伴战略 吐鲁番盆地基于用水量的水权管理制度 气候变化给中国水资源带来的发展影响 城市供水的经济、财务和商业调研 城市交通部门提高能效与应对气候变化 风电利用的激励机制评价 政府设施能效项目 卫生系统改革实施与检测评价研究 高速铁路系统的一体化 提高金融服务的可及性 中国经济季报及宏观财政政策建议 城市给排水设计国家标准审查与更新 国家水库大坝安全管理条例修订 中国社会安全籑与劳动力市场问题 城市交通气候变化战略 供水与环境卫生从中等收人走向高收人 2013 中国智能电籑发展的能力建设 中国碳捕获与封存能力建设技援 136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981一2021财年 口1手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中国清洁炉灶倡议 集体产权制度与政策改革方案选择 食品安全 上海发展低碳城市绿色能源规划 中国金融消费者保护和金融认知 金融部门业务活动 金融部门改革战略 中国供热调节二期 中国住房政策、城市规划与一体化发展 中国普惠金融学院 经济适用房投融资创新模式 中国市政融资与债务管理 中国包容性创新促进 省级节能从业人员论坛 中国轨道金融期货分析 中国农产品质量安全风险评估 云南省四个经济部门技能开发 国有林业改革 地方政府公共财政与债务管理 资助中国出席2011年世界银行一新加坡基础设施融资峰会 可持续的小城镇基础设施建设融资机制 农村土地扼包经营权抵押 交通系统安全 山东文化遗产保护试点 中国适应气候变化的风险管理方法 2014 从供求双方分析老年卫生服务的需求 养老金制度的发展与完善 中国儿童早期发展 应对气候变化的电力监管措施 建立金融统计综合信息平台 医药卫生体制改革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3,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改善中国的社会救助体制 能效监测、核查和报告的间题与选择 低碳生态城市融资模式与低碳产业发展 铁路项目地区经济效益模型分析 城市交通知识管理平台 上海绿色能源建设低碳城区 中国：推进高效、包容、可持续的城镇化 中国东北地区林业改革 2015 保持与中央和省级在人力资源领域的战略对话 低碳城市定义和测量 将应对气候变化考虑纳人中国能源法规 中国碳捕获与到存能力建设技援 行业层面的战略环评应用 2013年中国资本市场发展报告 中国金融改革战略报告 中国地方公共财政和债务管理 小城镇基础设施发展可持续融资 促进上海市镼宁区经济适用房建设 中国高铁区域经济影响分析 201& 金融消费者保护与扫盲 亚太区清洁炉灶行动倡议一中国 地方债务监测制度 小城镇资产管理 中国铁路股权融资 中国化石能源补贴研究 智能交通与能效 2050年的上海 小城镇基础设施融资 中国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性别维度 加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作用 138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981一2021财年 口1手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建立创新型能效融资机制 制定深圳低碳发展战略 中国老年护理选择 2017 中国金融消费者教育评价 智能交通系统的性别影响 乌鲁木齐地区供热价格技术援助 中国扶贫项日系列研究 中国交通转型与创新知识平台 中国的国有企业改革 促进中国的绿色创新 世行项目财务管理／支付／采购培训研讨会 中国公平性分析 2018 中国：污染地块再开发管理 中国绿色增长融资 中国金融部门评估规划更新 中国增镼新动能：创新与私营部门发展 中国系统性国别诊断：推进更加包容、更可持续的发展 中国：公共部门内部审计方法报告 健康中国：深化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建设基于价值的优质服务提供体系 中国增镼新动能：增长与生产力专题报告 第一阶段：德阳雅安韧性城市规划 中国规划城市咨询服务与分析 支持重庆市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实施 中国水治理研究 2019 医疗卫生服务供方支付改革影响评估：县级医院评估 完善中国低保制度，减少贫困与不平等 完善中国社会保障和就业体系体系 劳动力市场咨询服务和分析 提升公共部门绩效的体制机制 世界银行对华政策研究项目j981一2021财年13, 口1男笼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规划性能源转型 促进中国具有融合性的优质教育 中国金融部门发展以及普惠金融 创新中国：培育中国经济转型中的增长新动能 中国韧性基础设施和灾害准备知识 养老服务融资方案 一带一路：依托交通走廊，通过强化全球价值链和投资促进区域和地方经济发展 中国的贫困与不平等：监测与政策问题 支持电力体制改革推动中国能源转型 中国营商环境 对曰单位采购、财务管理和贷款支付能力强化 中国农业“十四五”规划：农业现代化绿色转型与增长 中国营商环境之担保交易与破产法制改革 2020 中国可持续森林管理与融资回顾 地方采购制度评估 重庆2035：空间与经济转型传播 中国城市规划咨询服务与分析 中国水电行业移民管理经验回顾 创新促进与“十三五”和“十四五J，规划支持 中国城市贷款项目的综合灾害风险管理 上海营商环境建筑许可和跨境贸易改革 北京营商环境建筑许可与财产登记改革 2020财年中国营商环境 中国合作方采购、财务管理与支付能力加强 中国新土地管理法的业务影响回顾 中国新冠肺炎疫情应对经验系列 ■ ⑩世류根行皺 戡；痲